已经变为呼啸着的夜风,卷在那纤瘦着的身躯上。
目光有些涣散,她走在这郊野林间,本身已经如同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
她想要发疯,想要杀人;
想要大喊,想要哭泣……
可是却被这多时日以来刻意为之的冰冷,给完全吞噬了。
最终她只想要一个人的臂弯,可以给她些许力量。
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直接回天医阁——南宫徵羽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不能够再让他再为她担心。
脖间的剑痕不深,渗出的血也已经凝固在伤口周围,只是被这夜风刮过,愈发生生地疼。
他跟在那连背影都能看出,越来越显得憔悴的人儿身后——她走一步,他才走一步。
忽然地转身,拔剑指着他的胸口:“你再跟着我,我就真的会杀了你!”
他后退了一步,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脸上。
离天色破晓、日光高升,还得几个时辰,而这“秋老虎”,真的是会“吃人”的。如果她还继续这样没有目的地慢游着,估计又会倒下。
她的身体,也才好不久,这近来几日,他又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又想转身继续往前走,虽然根本就没有任何明确的方向。
她的身体在打晃,应证了他的感觉,她不对。
管不了任何的上前问道:“樂儿,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南宫樂想抬手再举剑,可是眼前猛然有些发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樂儿!”殷洛扶住她,一阵有些炽烤的体热传入他的感知。
她在发热。
“滚开!”她回了回力气,想要甩开他。
他却死死抱住了她。
再想反抗,他忽然封住了她的穴道。
“你要做什么!”南宫樂心里发着慌地怒问着。
殷洛没回她,直接将她横抱起。
南宫樂想要再大声厉问,却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就算没被封住穴道,估计她现在也反抗不过他。
殷洛本想抱南宫樂回树屋,可这树屋一是不近了,二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她不想“殷洛”这个人留在那里。
不然,她怎么会陷于冷风里,让自己成了这个样子。
殷洛找了个能够避些风的地方,把南宫樂小心安放、倚靠在一颗树下。
他脱了外衫——南宫樂本隐隐不知道他这是到底要做什么,下一刻,外衫就围盖在了她已经发寒地轻抖着的身上——接着,他又就近捡了一些枯木,生起了火。
火堆烈烈,火焰映在南宫樂的脸上,使得那脸色前所未有的泛着黄。
“樂儿……”他到她的身旁,把竺音剑捡了回来交到她的手中。刚刚他抱起她的时候,竺音剑不甚从她的手里滑落了下去。“拿好剑,我现在会替你解开穴道,你先照顾好自己,我去帮你找些水来。”
他说着,想要先帮南宫樂捋下脸侧那有些凌乱的发丝,南宫樂却别开了脸。
殷洛只能就此收手。
他起身离去之前,点开南宫樂的穴道。
南宫樂本想趁此机会离去的,可是她发现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场病来的太迅速,也太诡异,她不就多吹了些风吗。
可是她忘了,人的身体,也是可以跟随着情绪,可好可坏的。
殷洛回来的时候,发现南宫樂昏睡了过去,用包裹了好几层的野蕉叶子带回来的水,南宫樂明显是喝不下去了,他就撕下几块那外衫上的衣布,全部浸湿,扶抱着南宫樂,用那一块一块湿了的衣布,给她擦拭脸颊、脖颈。
又让她在他的怀里能睡得更舒适些。
人家都说“久病成医”,他这之前久在天医阁,也算是“久看成医”了。
直到南宫樂的高热退去,殷洛才算是放下了心,也跟着沉沉睡去。
……
艳阳高照,原本燃烧的枯枝火堆,已经变为一堆黑炭。
殷洛找的这地方,倒真不错,风吹不了,太阳晒不到的。是一处高山石的边凹处,只一面往外便是身后的树木林。
缓缓睁开双眼,昨晚的一切都如同是一场梦。她是趴在一个人的腿上睡着的,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连背后那呼吸的节奏都是那么熟悉。
猛地起身,头还有些晕沉。
她没有直接回头,她不敢,多怕身后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其实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或者只是她大病了一场的幻觉,那该有多好。而当她醒来的时候,依然可以是在他的怀里。
身上还盖着那件外衫,衫尾被撕去了一大块,随后是那些一块块的半干半湿的衣布,落在她的眼底。再就是怀里的竺音剑。
并不是一场梦。
听到身后的人醒来,她木讷着面容。
“樂儿。”殷洛睁开眼睛看天已经大亮,原本怀中的人也已经坐起,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动不动。“樂儿你怎么样了!”
南宫樂没有回头看殷洛,没有回应他的关切,只紧握着竺音剑,起身,直接转过头离去。
既然并不能是一场梦,那么,她该去看哥哥了。
——
南宫徵羽刚又运了一次功,身体的每一寸经脉,已经一次比一次通顺了,然后又开始下地,再去活动活动身子。
阿俏脸上带着惊恐,慌跑了进来:“公子!”
“怎么了?你这丫头!”南宫徵羽收了收伸展着的动作。
看她这样子,该不会是,又被楚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