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妖烨面色当即就变了:“你不会因为沐来说的这几句话,就要让那些毒童留下吧!”
不然,她想不到,还能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如此决定。
那个沐,她到底有什么,让他真能这样一次次特别对待?!
凭她那张冷漠脸!
还是她整天一副丝毫不惧怕他的高傲相!
妖烨越想,心中越难以平衡。
手下抓着自己的透视纱裙。
亦夙翎君,那令人压迫的面容,转过去,靠近她——妖烨望着,并没有觉得喜悦,还是春心荡漾,毕竟他离她这样近——他那面容,只能让人的心都要被冰冻住的彻寒。
“你在质问我吗?”语调都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妖烨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妖…妖烨不敢……”
亦夙翎君的目光不耐地瞥过她:“你最好是真的不敢!”说完,只有厌恶地转身离去。
妖烨望着那背影,只能恨恨地咬着唇。
竟然,真的会怕他那个样子!
不过,她就是喜欢挑战。
他越是这样,她的征服欲就越强。
……
亦夙翎君伤愈,下云山圣殿,这次,是要等着收获莫天邪带领的,这快两个多月的拉锯战的结果了。
结果,没有令他失望。
当然,他要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自然不会在意天幽派,还有那些个投顺他们的人,牺牲有多大。
人命嘛,在战局中,就是要去牺牲的。
反正等他一统江湖,还会缺人手为他所用吗。
而实际,这次的正邪之战,在亦夙翎君这下来验收结果的时候,双方,基本都耗尽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妖烨怎会让那些都未习练完毕的毒童,跟着一起。
莫天邪一次次要人,能给的,自然都派下去了。不带上那些没有习练完毕的,那些才开始训练的毒童,哪里还能有人。
在亦夙翎君心里,除了接收这站果,一定还惦记着南宫樂。他已经打算好,他可以用武林这最后的一丝顽强抵抗的存在,来威胁南宫樂。
只要她跟他在一起,他就不会赶尽杀绝。
他想,她南宫小姐,应该可以为武林去牺牲一点吧。
没有“应该”,是绝对会。
只要她跟他在一起,不管是南宫徵羽的死,还是武林的牺牲,他都会慢慢补偿给她的。
——
天色还没有大亮,明月已经沉去。
南宫樂跟殷洛,一夜未眠。
不是练剑练了一个通宵,而是他们这准备,是时候出谷了。
黎母还没有醒来,他们静悄悄到黎母的房门外。
南宫樂手持竺音剑,殷洛手持殷家堡的庄主佩剑,二人,没有敲门,没有告别,只迎着初冬的寒露,同时跪在了黎母的房门前,一同,叩了三个头。
殊不知,房内的黎母,此时,泪水已然津湿了枕头。
那是她的儿子啊;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他们的心思,从他们伤愈,没日没夜的练剑开始,她还能猜不到吗。
给黎母磕完头,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
南宫樂去到了绝尘那边的侧院,去到了绝尘房中,到他熟睡的床前。
拿出他曾雕刻给她的她,放到他的枕边。
眼睛,微微畅了畅:“这个,先放在你这里吧,等我…等我要是能回来…再拿回来……”
……
山庄院落这个时候,无人起来。
也没有剩多少人了,连芳芳跟桐妹,都出了谷。现在剩下的,都是较年幼的女孩子、黎母跟南宫慕辰那孩子、绝尘……还有阿生……
阿生,其实是起来了的。
南宫樂在庄门的时候,看到了他。
他一个人隐在暗处,在他们离谷之前,才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到南宫樂的跟前,将手中一瓶药丸,递给了南宫樂。
南宫樂接过,上面写的是护心丸。
这是他这些时日,在这山庄,自己炼制出来的。
……
——
殷家堡,因为一直没有遭到天幽派,或者那些武林败类的骚扰,应该也是亦夙翎君,特别下过命令的,所以,就变成了相对来说,武林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所以,很多其它门派的伤重之人,都被送到了殷家堡休养。
殷洛走前说了,肯定是要跟天幽派抵抗到底的,殷家堡每个人,也都自觉有身为武林一份子的责任。有的在殷家堡继续守卫,有的跟随柳卿卿出去,与天幽派去对抗。
现在殷家堡还剩的人也许不多,但那些需要休养的伤者,被照顾的很好。
殷荣跟甄姨,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带着那些丫头、婆子们照顾伤患。连如姝都在帮忙。
这一大早,厨房里煮饭、烧水,就又忙活开了。
“小姐,饭菜就放在桌上了,我下去忙了……”
伺候季芩儿的丫头,给她准备好晨起的饭食,连面都没有给她见,就忙着退去了。
估计,是又有新伤患被送进来了。
想到这,人便清醒多了。
起身,洗漱的水也打好放着了。
只洗漱了一下,并没有看一眼那一样放着的饭食,季芩儿出了屋子。
走到庭院,原本的花园因没人有空打理,比往年入冬时,要枯萎的快很多。只残有一些被霜打了的凋零大半的花朵,跟都不觉得多么翠绿的绿叶。
这整个殷家堡,哪里还有原来的规矩模样。
一声痛吟,季芩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是又有新伤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