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妖烨煮好粥再端过来,沐就离开那房间。
事情都已经说完,她离去,也好想想,该怎么再将季芩儿能够平安送出这云山圣殿。
烛因为身上被风翎寒伤的伤还没有痊愈,就并没有随亦夙翎君他们下山去。她留在云山圣殿等养好伤再下去与他们集合。
本来是想来关心关心亦夙翎君的母亲,想当初,是她从殷家堡把她劫了来,她一直怕她对她有憎恶,才不常出现,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介意。没想到,刚到那门前,就看到沐从那房中出来。
对沐多次救急这夫人,甚至现在还得亦夙翎君的令,要将这夫人照看好的事情,烛是都知道的。
她不是口口声声憎恨亦夙翎君吗!
不是要杀他刮他的吗!
怎么现在,不仅听他的令,还这样照顾着他的母亲!
沐见她一眼便清楚,她又是带着厌恶情绪对她的。并不想在这种时候与她有什么冲突,沐想直接离去。
可显然,烛怎么会让她就这样离去。
烛挡在沐身前,拦住她的去路:“听说,你这一天三遍地请平安脉,真是悉心啊!”
沐望向她那目光,“一天三次”,“悉心”,她可担不起。她这可都两天没过来了。
烛知道,沐不会怎么样搭理她——她多清高,多与众不同啊——继续道:“这莫天邪的喜酒刚刚吃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吃到你沐跟君上的喜酒呢?”
想来有些可惜,莫天邪那喜酒,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就跳了崖。
那个热闹,她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楚呢。
沐知道,烛这是想激怒她。
确实,她心中正有一团火,需要找个人发泄。
不让她得逞的道:“喜酒就免了,我看,你比我有希望多了。听说,你都为他找到了可以毒杀风翎寒的方法,真是辛苦了。”
烛唇角勾了丝冷笑:“听说,你这越过,消息倒是越灵通了呢!”
她不提这个还好,她现在最气的就是这个。
她费尽心血,都没有先养伤,就开始几乎用尽了这云山圣殿上的成熟药蝎炼制出来的毒药,居然只毒到了一个护卫。
这让她怎能不火大!
居然没能杀了风翎寒!
“比起你,应该还是不如的。”
她消息“灵通”到她“一日三遍”过来请脉,她怎么能比得过。
“果然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烛攥紧了手下的剑。
“人总要学着改变吗?不然怎么跟身边善变的人比肩!”
她都一跃成为这天幽派女侍的统领者,她怎么还能是那个一心只想清静习练本领的沐。
“很好,露出真实的面容才有趣呢!”烛咬着牙道。
她沐装了那么些年,也是不容易呢!
沐特别注意她手下,肯定下一刻就出鞘的剑:“你现在不能杀我,否则,我若没命一日三遍的问脉,那里面的夫人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沐便绕过她直径离去。
烛没有再去拦沐,她只站在原地,狠恨着咬着牙自己愤怒着。
她这是正式开始挑战她了是吧!
仗着亦夙翎君,仗着自己习医理,她便对她毫不顾忌了是吧!
很好!
非常好!
在廊柱后,听到她们这所有谈话的妖烨,眸中,闪了丝邪魅。
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前去给殷夫人请安。
殷夫人看到她,知道,她是听从亦夙翎君的,她跟那个沐不一样,就没有怎么样特别的反应。
反正她就继续抑郁着。
……
晚上,回到房间不久的烛,就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会有一些疑惑,要是其他女侍或是派众找她,是不会这样敲门的——他们都会直接开口报来事情——并且,不仅敲了门,还故意静默。
会是谁?
故弄玄虚!
烛去开门,没想到,是妖烨。
这个她早就想杀了的莫天邪献给亦夙翎君的女人,只是后来她发现,亦夙翎君只拿她当个丫头用,还是给那夫人当丫头,便没动手。
“怎么是你?”
还是讨厌的,没有好气问。
妖烨没有回答她,那神情中亦没有平日的胆怯懦弱。她不说话,还自顾迈进房间内。
烛更有疑惑,把门关闭。
不管她要做什么,她自然不会怕她。
环顾了一圈烛这屋子——跟沐的屋子差不多,不算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低矮的壁柜,很简单——之后才转身,但也不是面对烛,道:“你爱慕亦夙翎君?”
烛冷冷地,没理会她。
其实,已经起了杀心,因为那夫人的身体安危,她确实不敢动沐,可是她,刚好可以拿来给她出出气。
“奉劝你一句,若杀我,你会后悔的……”妖烨终于对上烛的眼眸。
粉黛的胭脂勾勒那娇美的眼眸更添柔情,只是那浓密的睫毛下,闪动地不再是一双无辜、软似春水的瞳。
微有冷冽,却又透着狡黠。
烛不由睨了睨她:“你果然不简单!”
她就说,莫天邪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怯弱到任他摆布的妹妹。
妖烨眼中对烛有些不屑:“我简不简单,是我的事情,现在,我来是想跟你说,你爱慕亦夙翎君,我也爱慕亦夙翎君,可是,在亦夙翎君的心里,除了那个他得不到的南宫小姐,在这云山圣殿之上,还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至少,跟对我们,都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