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还未出世的孩子,需要“江湖令”这个礼物?!哪怕出世了,他要这个礼物来做什么!他知道怎么用吗!
而此时的南宫徵羽,在一旁光是忍笑,也是忍得够辛苦的了。特别是一看他大哥南宫商那黑一阵红一阵的脸。
眼看南宫商是真的要大发雷霆了,南宫樂快速思索着该怎么办,怎么办——猛地,她突然眼前一黑,南宫徵羽快速出手把她接到了怀里——晕倒了!
并不是装的,是真的晕了过去。
南宫商见状也赶忙用双指诊在南宫樂的脉搏上——应该是风戚戚的那一掌。
她还是被伤到了。
——
还是那样简单的床榻,那张竹床也还在一旁,上面的铺盖整整齐齐没有动过。
阿俏趴在一边的桌子上睡着了。殷洛手持湿帕,守在躺在床榻上昏睡过去的南宫樂跟前,不时给她擦去额间渗出的汗。
也是只有阿俏累倒,他才有机会上前。
南宫徵羽握箫双手抱胸地靠在房间内的立柱上,不时睁开双眼看看床榻上的南宫樂,而最后,都会扫过那竹床。
两天两夜,南宫樂昏睡了两天两夜。
南宫商给南宫樂仔细看过了,并无大碍,只要等她醒来就好了。说来,能这么幸运,中了风戚戚一掌还无碍,是多亏了楚襄的那颗护心丸。
而这两日的昏睡,她或许只是太累了吧。
殷洛从伤愈,为了争夺江湖令,开始没日没夜的习练了多久,她也就比他还要早,还要多的习练了多久。
她只为打败她,让殷家堡失去江湖令。现在是江湖令殷家堡也没份儿了,风戚戚也击退了,她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
至少现在的殷洛,看着那有些苍白的面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因她终于不再是冷冷淡着的了,或者突然一下总让他措手不及的示好,更不会是有种让他觉察到,又说不出的某种憎恶感。
他第一次,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守着她,凝视着她的脸庞。
就如曾经每一次,在南宫樂生病的时候,他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帮她捋起发丝;帮她拭去头热;冷汗……
如姝端着一碗参汤,一如既往,姗步进来房间。
看到殷洛还是没有休息,很是心疼。
“少庄主……”
如姝轻唤,已经到他跟前。
殷洛起身,回头看到如姝手中托盘里的汤碗,并没有胃口的说:“放那吧。”
他的眼睛已经布上血丝,他的身体也才刚刚重伤过,怎么能撑得这么样熬下去。
如姝实在担心,开口道:“少庄主,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这里就让如姝来吧,如姝一定会好好照顾少夫人的。”
殷洛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又转过身坐下了:“这就不用你了,你去夫人那里照顾着吧。”
殷夫人因殷家堡失去了江湖令、武林令主,再加上沾了络沙虹的影响,虽有殷尚卿那颗“免费”的护心丸,但也还是病倒在床了。
如姝还想要说劝,可话到嘴边又咬着唇生生咽下了。他怕少主嫌她烦。
此时昏睡着的南宫樂,脸上好像有了些许反应。她在睡梦中,眉头紧皱,嘴上痛苦地不停轻唤:“墨轩……墨轩……墨轩……”
殷洛立即反应过来:“樂儿?樂儿?”
“墨轩……墨轩……墨轩……”
“樂儿……”
南宫徵羽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樂儿?”殷洛放下湿帕,想要喊醒她。
南宫樂睡梦中忽然抓住了殷洛的手,殷洛一时担心,本能地反握住她的手:“樂儿,樂儿,你清醒点啊……”
这种语气,手心又传来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力度,南宫樂睁开眼睛,一时恍惚。
墨轩!真的是墨轩!
可当视线渐渐清晰以后,不仅快速抽回了手,还反过来一掌打开了他。
所幸,她的力度都还没有恢复,否则又够他受的了。
如姝目睹了这一切,一时间又着急,又担心她的少庄主,手中的托盘掉落,上面的参汤也摔洒在地。
阿俏被惊醒:“小姐!小姐!”赶忙过来。
殷洛抚着胸口,站直身子。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少庄主他守了你……”
而且,她刚刚明明叫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名字她很熟悉,是表小姐季芩兒嫁的那个死人。
“如姝,收拾一下,少夫人刚醒,别吵她了。”殷洛忽然打断如姝的打抱不平。
不用他来好心,她根本就不会在乎殷家堡这丫头会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南宫樂那苍白的脸,配上冷淡的语气,整个人都真的太过寒冽。
“我去看看夫人。”殷洛这不知是对南宫樂,还是对如姝说的。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如姝忍着忿气收拾了地上的残碗碎片,也跟着出去。
阿俏看她家小姐都能出手打人了,应该是没事了,开心说:“小姐,你睡了这么久,现在醒来一定饿了吧,阿俏去给你弄些吃的。”
阿俏出去时,特意关好了门。
南宫徵羽此时才懒洋洋地过来,他坐到南宫樂床边,若有心事的深思了思。
他是在想,他观察到的,殷洛这两日的所有状态、反应,包括他的夫人睡梦中口口声声唤得是别的男人的名字时,他的反应。
是的,这已经不是南宫樂这两日来第一次这样梦呓了。
而他的那种好似那唤的就是他的反应,令人着实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