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会不会更愿意,我还是原来的我?”殷洛问。
那深邃的眸,跟曾经的他,有着太鲜明的对比。当他这样问,南宫不由不想起他们面容的区别。
当然,也只是面容的区别。
她特别认真的看着他:“我不骗你,那是肯定的。但不管你的面容变成了什么样,你成为了什么人,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她握上了他的手。
虽然心中还有苦涩,可脸上还是露出了令人可以安心且舒心的笑容。
而南宫现在只觉得,他再笑,好像也不似从前那般让人觉得怪异跟奇怪了。许是看习惯了吧。
殷洛抬手,抚上了南宫的脸颊。
他慢慢要靠近她的面容。
南宫没有排斥,只双眸静静望着他。
他从她纯净灵动的眼眸,望向那樱红的唇。
他现在知道,如果真有情不自禁,应该就是如此了。
南宫眨了几下眼睛,突然道:“对了,怎么这回来,没见如姝上前伺候你了?”她是真的有些疑惑。
殷洛随即停住,那要靠近她的身子。
南宫还是一脸疑问。
殷洛把身子往后坐立好:“关于如姝,你以后,也可以完全放心了。”
……
殷洛与南宫回到殷家堡,因为楚襄说,过两天要过来,也没去哪儿。
真就等了两天,楚襄过来。
但楚襄这次过来,很是跟以前不同。
是来时正常,走时安稳,都没有跟殷尚卿起冲突。他是过来送药的,给殷家堡带来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还有刀伤剑伤的药。
天医阁现在,是只能以卖药为生了。
虽然箫恒豪赠了天医阁许多金银,但也是要以后为穷苦的人们施药的。他们,现在既然还能自足,自然就不能无所事事了。
天医阁的药还是继续制的,所以,楚襄送完药就继续去采买了,还得顺便谈一些“生意”,就没工跟殷尚卿闹了。再加上,木南林那些话,扰得她心烦意乱的。
楚襄走后,南宫跟殷洛,就一起去树屋了。
特别支开了殷尚卿,就只他们两个去了树屋。
……
春风刮着清新与尘土,天气有些阴沉。
这种天气,没有比躲在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来得舒适安静了。
殷洛坐于琴案前,终于可以不怕生命受到威胁的去抚那张他曾抚过无数遍的七弦琴。
南宫静静在他身旁,望着她。
这一切,宛如昨夕,又恍如隔世。
随着那手下随心的拨弄,这树屋内,每一寸的空气,都充斥着琴音。
一曲作罢,南宫先开口说话:“去年你生辰,我特别做了一张七弦琴,都还没有来得及给你……”
殷洛转身:“你现在给我也一样啊。”
“……后来,我烧给你了……”
“……”
隔着距离,南宫都能听到他心间那一声心疼。
“儿,你说,我们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吗?”
他近来总是爱问这些问题。
可是,像这种需要承诺,还是回答想要的答案,才能安心的话,不是应该都出自女子的口中吗?!
“一定会的,我是不会让你逃离我身边的,你跑不了的。”
他轻笑:“我怎么会跑。”
南宫也笑。
反正不管她以前是要报复他,要伤害他,还是现在,她要跟他厮守一生,他都跑不了。
笑着笑着,二人就相互靠近了。
殷洛轻吻了她的唇,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的,不是曾经黎墨轩的面容,也不是此刻他殷洛的面容。
她不管是从心里,还是从身体上,能够感受到的,只要他。
那个自幼在她身边,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闹的他。那个她依赖又信赖的港湾。
那个她这一生要陪伴在他身边的他。
南宫有些紧张,但还是深情的回应着他。
等到她触碰到他胸前,身上,那一次次的痕迹的时候,泪水浸湿了眼睛。
他只在她的耳畔呢喃道:“没关系的儿,没关系……”
她的声音还有呜咽跟清醒:“你咬我吧……”
“儿……”
“让我也痛一次……”
……
夜幕降临,风依然吹着,天边也没有群星闪烁,空气有些清冷却不寒。
那树屋的二人,没有点灯,只静静的,没有任何阻隔的紧紧依偎在一起。
他们二人的心,从未有过的,那么紧贴。
经过了这么多,他们终于,可以把自己完全的交付给彼此。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炎夏来临。
不过这一年的炎夏,应该会很平静。
至少南宫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江湖令的争夺,也不会有突然出现的什么新夫人,更不会有围困天医阁,围剿天幽派的事。
她这两三月,基本就是在天医阁几日,回殷家堡几日。因为殷洛并没有陪她一起。
是她自己说的,他既然是殷家堡的庄主,还是要把这个庄主做好。毕竟,殷家堡还有一大家子,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
殷洛在这期间,偷偷潜入的黎家一次。
依然还是偷偷看看父母亲。
那晚,正好南宫回来,发现了。
更知道,那时在他们成婚没多久,在他身体刚刚好些的时候,那是去看他的父母亲。
而她,在他胸口捅了一刀。
那一晚,南宫辗转难眠,殷洛把她拥在怀里,才好不容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