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樂一直望着风翎寒刚刚站过的地方,久久地神滞……
“怎么了?”
一声在耳边的疑惑,南宫樂回神。
回头,是南宫徵羽。
南宫樂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南宫徵羽回:“刚刚。”接着又反问:”你在出什么神?”
他第一句的问句她都还没回呢。
“没有什么。”南宫樂终于回着,忽又想起来:“诶,你有看到天医阁的阁主风翎寒了吗?”
“没有啊。不过我倒是在外面看到了不少,中了天幽派的七窍潵的沧坞派门众。”
“我也看到了。”南宫樂想起那些人就觉得心情很是沉重。
南宫徵羽惜叹:“天医阁素来不解天幽派的毒,看来他们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哪还有什么听天由命,明明就只剩下死命。
“想必这位一表非凡的公子,应该就是南宫家的公子,南宫徵羽少侠?”楚媚目露倾慕上前问。
南宫徵羽知道她们应该就是天医二楚了,微微颔了颔首。
楚媚欠身还礼。
而此时的楚襄,正围着南宫徵羽转了大半圈,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似是在摩挲着“腮须”——然后点着脑袋道:“俊逸非凡,风雅潇洒,随性不羁,音艺冠绝……大名鼎鼎的南宫少侠果然名不虚传。”
第一次被人,还是个……这么打量又直接的赞扬,纵使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是有些不习惯啊。
“年纪也不小了,少侠是真的愧不敢当了。”他这也不知道是谦虚还是在高傲,反正他字面上的意思,只是愧不敢当“少侠”二字吧。“说来,你们天医二楚才是真正内外兼修,施药救人的两位貌美人更美的侠义之士。”
“我家丫头还多亏你们相救,多谢!”最后不忘感谢她们救了阿俏。
“不谢,不谢,举手之劳。”楚襄洒脱地说着,还忽上手拍了拍南宫徵羽的肩。
好像又新结识了个“兄弟”似的。
阿俏是真的看不懂他了,本以为他是那种fēng_liú浪—荡之人,可怎么对男人也……
——
“都走了吗?”
“是,阁主。”
风翎寒摘下面纱,一张绝美的面孔曝露在空气中——不似风戚戚的妖娆魅惑;不似南宫樂的艳绝灵动,更不似季芩兒的明丽婉约——不施胭粉的洁净素颜,神态雅静,气质清丽,超尘绝俗——美得使人都可以忘记呼吸。
“还剩多少时间?”她似惆似怅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可奈何地哀伤。
七窍潵,天幽派的密炼之毒,顾名思义,中此毒,会使人的五脏被一点点腐蚀,然后七孔流毒血,最终血尽而亡……
“已中毒两日,最多还有五日。”楚媚回道。
七窍潵,最多七日。
风翎寒侧过身,紧紧闭上了双眼。
“阁主不必忧心自扰,人各有命,天医阁不愧任何人。”
楚襄其实是在宽慰风翎寒,不过话里的沉重感还是掩饰不了的。
“罢了,不救,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施救。”
不然还能怎样呢。
“刚刚来者是谁?”
楚媚回:“南宫徵羽,昨儿阿襄带回来的南宫樂的哥哥,佰音之缔南宫家的二公子。”
南宫家——风翎寒的秀眉刚有些想要释然,又不禁颦动。
不过稍纵即逝地连心细如尘的楚媚,都未察觉。
“阁主你就是躲的太快了。”楚襄接过来说:“像南宫徵羽这样才华横溢,潇洒俊逸的男子,你真该见上一面。”
“我保证,就算他仙风傲骨,只要见了阁主,也一定会对阁主念念不忘的。”楚襄说着话锋又一转。
“哦?莫不是你对他已经念念不忘了!”楚媚打趣道。
楚襄也不含糊:“诶~你还别说,我还真就对他念念不忘了~”说着转了脑筋还不忘回击:“你敢说看到南宫徵羽你就没有心动,还不知道是谁先上前含羞欠揖,是谁先口口声声唤着南宫少侠~”
原本就红润的脸颊,被楚襄如此一说,霎时烧得通红,真是更显娇媚万分。
而这束冠蓝衫,英姿飒飒的楚襄,对个男子这么兴致勃勃,憧憬遐想的,画面也确实是有些违和。
“谢谢你阿襄,每到这种时候,就会变着法儿的逗我开心。”风翎寒含笑说。
楚襄傻笑了笑。说来,这次有意,无意,也算是一半一半吧。
——
南宫兄妹并排在前面走着,马儿赤风驮着阿俏在后面跟着。
丫头骑马,主子步行,这画面看似有些失当,不过她们自己倒都没什么感觉。
他们会觉得阿俏的伤还并未愈,骑个马很是正常。
阿俏是被南宫夫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是在南宫家重新活了过来的,又长大。虽说是给小姐当个使唤丫头,可这么些年,南宫家的人从来没谁把她当成低贱之人,也从未受过南宫家任何人的一丝白眼。
其实,南宫樂本想让阿俏跟着南宫徵羽回南宫家。
阿俏知道,小姐是不想她跟着回殷家堡了——小姐是怕她再受伤害——可是她的命本就是小姐的,她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回南宫家。
她求小姐带她一起。
她发誓,她不会离开小姐,更不会再那么不小心地被人暗算。
如果南宫樂一个人,毫无顾忌,南宫徵羽更不会放心。而有着阿俏这个傻丫头,既能拖连着她,牵绊着她,多少也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