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寒意,殷洛觉到,顺着那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正在南宫樂的手上,旋即立刻把手收了回来。
南宫樂怒望了他一眼,缩回手臂。
见此,殷洛去拿起茶壶,又把两个茶盅都仔细涮了涮,倒上热水,一杯留给自己,一杯给了南宫樂。
殷少庄主还是讲究,还是不适应这种简陋的茶馆啊。
一口热水下肚,从喉咙暖到腹中,殷洛可以理解南宫樂说的——对不对,吃完了就知道了——
重点是吃完,他们太需要一顿热乎饭菜了。又不好直接去上青修门,就立即要饭吃。至于,那有所察觉到的不对,就是再不对,都等吃好,再去应付吧。
……
饭吃到一半,双双,接连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被绑到了?这应该是那茶馆的后厨吗?
要不四周都是灶啊,锅啊的。
身子不好动弹,身后有人倚靠。
他们是被绑到一起了?
手下有触感,是被握住的?
殷洛比南宫樂先醒来,先知道他们被绑到了一气,便转了手腕,握上她的手。就算南宫樂醒来不快,他也可以让绑他们的人,来背这个黑锅。
居然真的是家黑店!
南宫樂转了转脖子,醒了醒神。
“樂儿,你醒啦?”殷洛问背后的人,然后又说:“他们这绳子绑的不好。”
南宫樂管这绳子绑的好不好,既然都没堵上他们的嘴,不怕他们醒来叫喊,看来这黑店,开的也够猖狂的。
不知道青修门知不知道,她们这山下的茶棚,竟然是一家黑店。
“樂儿,你难受吗?”殷洛关切问。
他的废话可真是多。
“别动!”南宫樂轻呵。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没错,她就是听到有人过来了。
先进来的是茶棚里的那妇人,她扭着腰肢进来扬声说道:“怎么样,我赌他们醒来了吧!”
然后南宫樂再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伙计的身子。
而南宫樂看到的,殷洛都看不到,因为他是被绑在里面的,面对里面,他的眼前,就只有灶台。
那妇人过来,蹲下,在南宫樂的身前,伸手先摸了摸南宫樂的脸,并说:“这小脸蛋,是真好。”
南宫樂目光平静的望着她:“你也不错啊!”
她竟一点都不惧怕?
有意思!
“这位姑娘出手大方,想必,家里一定有不少钱吧!”
她这意思,是要绑架?
南宫樂轻笑了笑:“家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生下来便没缺过钱用就是了。”
她倒实诚。
“那不介意,小女子我,借来花花吧?”
她也够直接。
说到这儿,南宫樂不继续接腔了,她换了话说:“你们,没怎么混过江湖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嘲笑他们吗?
那眼底都是不屑与揶揄之意。
那妇人挺了挺脖子,居高临下望着南宫樂,冷蔑了她一眼:“你们倒是混过江湖,不也被迷晕,被绑在这里了吗!”
南宫樂静默。
事实如此,有啥好说的。
“你们什么关系?”那中年男人开口。这是南宫樂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包括给他们上菜的时候。
“夫妇,我们是夫妇!”殷洛抢答。
他知道南宫樂不会主动去说他们的关系,所以,他得先开口说。
那中年男人脸上竟闪过一丝遗憾,随后说:“嫁人了?没意思!”
南宫樂此时才注意到他的面容,他的长相,跟他的声音一样,显得很是木讷。
那妇人邪笑了笑:“可惜了,不过,我可不介意……”她说着,突然过去伸手抚过殷洛的脸。
殷洛转开脸。
南宫樂与殷洛都清楚,他们口中,那是什么意思。
那妇人的身子,往殷洛那边倾斜了斜,抬眼对那中年男人说:“差不多得了,这样的脸蛋,就是嫁人了又怎么样。哥哥,咱们商量一下,他们俩,咱就别图财害命了,留下来,留着给咱们在这一寒天里解解闷呗?”
那中年男人又仔细看了看南宫樂的脸,还有她的身体,有所心动。不过,眼眸中又有某种嫌弃之意浮现。
“老哥哥,这可是一个美娇娘,是个成人,可比那些个小……”她没说完。
南宫樂总觉得,这或许不止是黑店那么简单。
“我……想想……”那男人又看了南宫樂道。
“随便你,反正这个,我得留下。”
殷洛现在就装傻,反正南宫樂在装傻,他也装傻。而对于她口中的意思,他只觉得,她要留下他,他也得愿意留下啊。
“来人了……”
一个孩子,七八岁的样子,男孩,头发脏的都粘在了一起,伴有土,过来到门边。
还有孩子?
为什么他们之前没见过。
那妇人起身,问那孩子:“多少人?”
“三个,男人,都带剑。”孩子回。
妇人抚了抚发髻:“来新货了,老娘看看去。”
“三个男人,都带剑,不比这个,就一个女人带剑,不好对付。”那中年男人突然道。
“男人?这天底下还有男人会不好对付?除了你这个有病的老东西吧!”那妇人捏着腔调,拖着长音道。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方才还哥哥,现在又老东西了。“就是不好对付,也得对付啊,很快就大雪封山了,这一个二个的,吃什么啊,只能干!”
南宫樂听着这话,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