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远处,耸立在云间的崎岖之峰,就是她成长了十几年的地方。
她,风翎寒,回来了。
“会有担心吗?”南宫徵羽出现在她身边。
风翎寒没有回身亦或转头看南宫徵羽,她依然望着这天地、云山之间,不答反问:“你们为什么要那么相信我,就算我为你解了毒,可我还是在这里长大的。我虽然是从前习医、解毒,可我总归还是与这些,这些“地狱罗刹”之人,为伍了十几年。”
她说的他们,自然是他们南宫家兄妹。
她还是会有疑问,他们怎么就能如此拼上性命的相信她。
南宫徵羽也望着这天地间,他淡淡说道:“你不是说过,你为我解毒,是因为我救过你,所以,我不用太感谢的吗。”
他虽平淡,却还带着趣意。
风翎寒终于转头,望着他,没有再说话,微微笑了笑。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他而笑,发自心里的笑。
南宫徵羽则继续说:“其实你不用太有负罪感,我相信一个人的存在,总会有她的价值。比如你,如果你没有在这里长大,又刚好不是什么天幽圣女,那现在,谁带我们来这里,谁给我们解毒,谁给我们引路……那些我们根本就没见过的毒物,我知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况且,既然连毒物都那么不好对付,又何况后面还要面对的人……”
是吗,那那么多因天幽派,或者在天幽派而死的人,他们的价值,就只是如此吗。
风翎寒舒了一口气,知道他这其实是在安慰自己。那就但愿如他所说的这样吧。
“你……你也是跟那些毒童……一样来到天幽派的吗……”他问。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风翎寒摇头:“不是,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是所谓的天幽派的圣女,要做天幽圣女该做的那些……”她没有详细说作为天幽圣女都要做什么。
南宫徵羽还有疑问,他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从出生就在天幽派的吗?那她会是谁的孩子?!
比起风戚戚,天幽圣女风翎寒在江湖中,如果不是被风戚戚所废,基本很少有人会记得她的存在。
也可能天幽圣女本就如此吧。
“啊——啊——啊——”
有惊叫声,风翎寒与南宫徵羽都能听到——也就是从那边众人休息的地方传来的——其他人自然都被惊醒了。
一睁眼,那些药圈外面,不少各种各样见都没见过的毒物,正在虎视眈眈围着他们。
有各色的蜈蚣、黑小却长着几只头的蛇,毒蝎……
南宫樂醒来,整个神经的注意力全在那些毒物身上。都忘记了要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在殷洛的怀里,而南宫徵羽又去了哪儿。
南宫樂望着那些毒物,全身都在泛着冷意,胃里睡前吃下的食物也在翻涌着。
只有楚襄站了起来,并走了过去,但她也依然不敢走出这个圈子。按说,他有服药,如果是林间的那些毒物,感觉到他过来,应该会后退,可是,却没有。
所以,这些毒物,跟那些林间的,又不一样。
风翎寒与南宫徵羽站在山峰上面,自然看得到那边的场景。
“可否能借翠玉箫一用?”风翎寒说。
南宫徵羽没有迟疑地递上。
清脆却带有某种异域的箫音响起——不一会儿,那些毒物都开始有所活动——又过了一会儿,犹如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似的,都渐渐退去——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纷纷放下。
这边箫音还未落去,那边南宫商就忽然而起,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从山壁之上,飞落而下了四位彩衣女子。
是天幽四侍,焰、烛、涂、沐。
她们美丽的面容,没有丝毫惧意。就只四人,飞落而下,即将要面对的是武林各名门正派的掌门、门主。
烛是第一个落地的。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离她最近的有两个沧坞派的门众,突然跟着倒地。喉咙里更发出犹如身体被撕裂般的嚎叫,身体也开始不断抽搐。
他们是中毒了?烛下的?
没错,就是烛下的。
就在她还未落地之时,她就对他们下了毒,应该说是下了蛊。令人惊恐的是,没人看到她是如何下毒的。
接着,那两个在地上嚎叫、抽搐的沧坞派门众的七窍在流血,更从七窍里爬出许多红色的血虫。他们还在不停地挣扎……可是血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没有人敢靠近……
片刻之后,随着最后的几下抽搐,二人就没命了。死了。
可是那些血虫爬在地上,开始向着那众人爬去……
楚襄飞身过来,站在血虫前面,手下瞬间撒下了一把灰色药粉。霎时间,那些血虫化成了一摊血水。
血蛊,那是烛下的血蛊。
而烛的血蛊,竟然被这个人给解了,沐有些不太相信地望着楚襄。
这个人是谁?!
烛那边已经向着楚襄攻去。
楚襄刚想接招——反正他不怕她。她浑身上下都是毒是吧,正巧,他浑身上下还都是各种药粉跟解药呢——不过,还没来得及应招,只见一把银针就对着烛飞了过来——
烛快速躲过去,发现射发银针的人正是风翎寒,也退回了身。
风翎寒轻飘而落,落到她们天幽四侍的面前。
焰、涂和沐都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就快六年了,她们终于又见到她了。
风翎寒对着她们,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