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身份,罗夏已经猜了出来,只是被她又摆了一道而且毫无办法,一时间有点迷茫和不爽。
甚至有点,委屈?
“喂喂,那是什么表情啊!别说弄掉个冰淇淋你就心理创伤公主病发作吧!”
“不哭不哭,我请客,想吃多少买多少,吃到你急性肠胃炎发作大出血送icu都行啦。”
“别闹,我又不过儿童节。”罗夏眉毛一挑,用实际行动击退了反派角色萧先生,“不要乱丢垃圾,收拾干净。”
捕快一愣,迅速将甜筒拾起塞进嘴里:“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要求,行吧行吧,这次满足你,走,咱去找新酒店。”
“……”
罗夏开始觉得和反派角色组队逛街不是什么好主意。
果不其然,走了一段路,罗夏实在是受不了了。
“等等,你确定这是去酒店的路?我怎么发现路边站着微笑招手的神秘女性越来越多了?”
捕快对罗夏的反应嗤之以鼻:“你这小魔男懂什么,那些都是为迷途男士照亮回家道路的萤火明灯啊!”
“小魔男还行……呵,萤火明灯,说的跟真的一样,以她们的规模来看,穿件反光背心确实可以冒充反光路灯杆的。”罗夏鄙视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两人环顾四周,此地是一处冷僻的小巷,不远处的入口一片雾色,可以模糊看见开门上车的女性和抛锚修车的男性。
薄薄的雾墙,似乎偷偷分割了巷里巷外两个世界。
青黑色调,石砖地板,皮毛黑亮的耗子溜过腿边,手机手电扫过之处,阴暗处复现出一粒粒神秘莫测的红绿双眼。
一阵咕哝、哭泣声从下水道底下传出,随着两人脚步的靠近,哭声又虚无缥缈的渐隐渐弱,罗夏拿着手机去照侧边下水道,忽见一张惨白的小丑脸蛋一闪而过。
罗夏心跳略微加速,头皮紧绷,仔细盯着随时可能冒出怪东西的下水道入口,却并没有太大的恐惧反应。
“这里不正常,老司机,咱们要打电话叫警察吗?”
“老司机?捕快?萧河同志?”
罗夏来回看去,巷子通往一处造型古朴的水坛喷泉广场,而捕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点预警的消失了。
心说不妙,罗夏立即往巷子入口退去,意料之外的并没有阻隔,四周又变成了平庸到令人厌烦的现代街道。
只是,捕快人呢?
罗夏打捕快电话,却发现对方不在服务区,来往不息的行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巷的异常。
正是不知所措之际,罗夏忽而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心跳加速的溜入了附近的电话亭。
那人竟是苏鹏,只是他提着手提箱,穿着吊带裤和条纹衬衫,看了一眼银质手表,步伐从容的走入了小巷。
难道他?
等苏鹏走入了几秒钟之后,罗夏又溜出电话亭,鬼鬼祟祟的走入了小巷。
清冷而模糊的月光,和蒸腾而潮热的雾气十分不搭调。
巷子还是那条巷子,只是巷中并没有任何人,以目力估算,这条小巷少说也有50米左右,正常人可能几秒钟就走消失?
以罗夏平常的性格,遇到怪事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躲得远远的,能不作死就不作死,再多怪声也绝对不碰。
但是在被疑似乌鸦夫人“附身”的美女袭击以后,罗夏发现一个问题:这世界也许本身并没有那么安全,如果自己被其他心智牌梦行者发现,搞不好会是同样的下场,一味的规避危险并不能够真正的逃离主动找上门来的梦魇。
步伐所过之处,雾巷的一片片水洼会泛起诡异的血红涟漪。
随着深入,小巷两侧的门扉,逐渐变成了中世纪风格弧形木门,但大多数木门都被木板条给钉死了,从窗户里面看不到一丝光亮,连门前屋檐下悬挂灯也是熄灭的。
灯罩破碎,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使用了。
捕快,苏鹏,他们都去哪了?
罗夏走到了小巷尽头的小广场,看见了铁栅栏筑成的锈蚀围墙,其余三个方向,左侧有一扇堪比墓园级别的铁杆大门,正前方是一处公馆式的建筑,右侧是一条延伸向下的圆石台阶,低头望去,是个堆满铁笼子的杂物堆,每个铁笼子上都盖布,里面是什么东西看不太清,只是有些怪声传来。
稍微向下走了几步,焦糊溃烂的恶臭气息扑面而来,那种海潮一般的呼啸声,离罗夏又近了几分。
稳住心神,罗夏快速走向杂货店,随手拿起一旁的草耙,试探性的敲了敲铁笼子上的布。
“汪汪!”
可现在爱护小动物人士不是凶残得很吗,居然有人悄悄做这种抓狗的事?
罗夏松了口气,随手的撩开了布料。
一名浑身高度烧伤,隐约带着脓水,嘴唇面庞烂得露出牙龈,眼球充血肿胀失明的瘦削男人,就这样蹲在笼子里。
他双手抱着膝盖不断发抖,身体毛发也不知多久没有经过清洗了,像绑在拖把上的海带一样黏稠多汁。
轻轻敲一下铁笼,他就会浑身颤抖的学狗叫。
当罗夏看向他时,一股莫名的刺痛袭击了他的大脑和眼球,让他越来越想靠近看个究竟。
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握住了罗夏的手腕。
那是一位穿着黑袍斗篷,头上带着麻袋,麻袋上还开着两个眼洞的怪人。
黑皮靴,白衬衫,材质细腻的手杖,精致的怀表和银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