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小段,快放我下来!”杜寒嫣又气又急,眼瞧着段允剑将她抱着,已奔出了别月楼。
“快解开我的穴道!”杜寒嫣又说道。段允剑将她放到草地上,手指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
“我不能让你有事。”段允剑说道。
杜寒嫣脸色焦急十分,说道:“小段!你为何如此胡来!”言语之中,有些许抱怨。他听得她语气中的抱怨,心里自然有些苦涩滋味,是以坐在草地上一言不语。
杜寒嫣瞧他有些生气了,便解释道:“既然别孤群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五娘他们定会有杀身之祸。”
段允剑不解地看着她。在他眼里,除了她之外,其余人的生死都不重要。而在她眼里,似乎完全不是如此。
“我不能让这一战变成一边倒的态势,”段允剑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无论谁胜谁负,我都要云岚山庄付出重大的代价!只有这样子,我才能杀入云岚山庄!”
杜寒嫣满目柔情:“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小段……五娘于我有恩,我不能不顾她的安危。”
杜寒嫣站起来,她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望着一脸愁容的段允剑。
“你一定要回去?”
“我必须救五娘……”
“你以为自己救得了她?”
杜寒嫣当然知道,现在的别月楼一定“满城风雨”,她若回去,别孤群也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甩了甩袖子,说道:“只怕他们现在已凶多吉少……”
段允剑将她搂住,说道:“我们不要去管别人,好吗?待我报了深仇大恨,我就带着你归隐山林……什么人我们都不管,好吗?”
杜寒嫣秀美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他不知道,有些秘密他根本不知道!
她该如何向他说明?她只觉得心里隐隐的痛,就像她袖中的梅花针刺进了她的心脏。
他们相拥着,他们躺在草地上,他们什么都谈,或者什么都不谈。相恋的人,本就什么话都可以说,也什么话都可以不说。即使不说,他们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已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仿佛忘却了心中的仇恨,仿佛忘记了痛苦,仿佛觉得自己真正活着;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身世,仿佛忘记了无奈,仿佛觉得自己真正属于他。
段允剑啊段允剑!
你注定是要一个人独自前行的。
他睁开双眼时,杜寒嫣已经走了。地面上刻着几个字:“切勿寻我。”
她又走了!
他坐起来,往别月楼走去。
杜寒嫣就坐在那间酒铺外面。燕高从里面走出来,问道:“姑娘要喝酒吗?”
杜寒嫣道:“除了酒,还有别的可以喝吗?”
燕高道:“有。”他说着折进去,很快就端着一个碗出来,说道:“这是用鸭脚木叶、鸡骨草、金不换、救必应等草药熬出来的茶。”
杜寒嫣望接过来喝下。她觉得这茶的味道有一股奇怪的甘香,索性又跟南高要了一碗。
一匹马在酒铺前方停下,马上跳下一个人来。那是一个身着别月楼服装的汉子,不过戴着斗笠,他在杜寒嫣面前坐下。
“你家主人呢?”杜寒嫣轻声问道。
这汉子说道:“情势有变,我家主人不方便出来。”
“怎么,他害怕了?请你告诉他,一定要保全我的人。”
“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杜寒嫣柳眉一蹙,盯着这汉子。
“我家主人说了,请杜姑娘以大局为重。”
“大局?”杜寒嫣一怔,想着顾五娘等人,心里十分难过。
“计划有变,请务必将此消息告知云庄主。”说着,这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杜寒嫣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提前三天执行。”
杜寒嫣还在发愣,那汉子已上了马,掠出几丈之外。就在他即将回到别月楼时,他口喷鲜血,从马上跌下。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死了,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是谁指使他的。他死得心甘情愿,眼神中满是知足。
杜寒嫣将这纸条放入怀里,继续喝茶。喝了半晌,她唤了一声:“掌柜的。”
燕高走出来,杜寒嫣把银子放桌子上说道:“银子在这里。”
燕高低着头把银子拿起来,放进他从不离身的布袋子里。再抬头时,杜寒嫣已经走了。
她走进一间破旧的房子,然后在那里坐下。一只信鸽落在她身边。
她抚摸着它的头,说道:“辛苦你了。”说着,将那张白纸绑在信鸽的腿上,将它抛向空中。
鸽子飞向的方向,正是云岚山庄。
现在已经天明,空气却依旧阴郁。段允剑步入别月楼的时候,数十个人已将他团团围住。
“杜寒嫣呢?”他认定她已回到了这里,只要她回到这里,必定已被别孤群拘下。
“什么杜寒嫣?”当中一人喝道。
“让开。”段允剑抬起头,众人看到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都让开。”洪亮的声音响起时,一个庞大身影从上面跃下来。只见马三断落在段允剑面前,淡淡说道:“沐堂主,你以为别月楼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我来找人。”
“找人?莫非你是指云岚山庄那几个人?”
段允剑略略一怔,原来她果真被抓了?他着急,担心,向前走去。
马三断伸出一只手臂,喝道:“站住!”
段允剑握紧了手里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