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家倒是忙碌了起来,因为安忠直派人去询问了,是要嫁人还是要从军?并且把从军的坏处都告诉了这些女子。这可不是闹家家,而是要去战场杀人的,这种情况下,许多女子自然是怕了,嫁人便嫁人,但是有些女子却还真不怕。从军?好哇。
第二日,安忠直把准备从军的女子名单统计了一下,一共居然有两百二十二人,占了差不多五分之一。
“忠直,你没有算错?居然有这么多女子想要从军?”
安忠直摇头道:“大人,此事忠直怎么敢疏乎?这些女子都想从军忠直也没有办法。”
“他们的双亲呢,也都同意?”林北很纳闷,这个时代还有那么开明的父母?居然让自家女儿真的从军。
“这其中只有百余人家有双亲,这些人也都是同意的。另外还有百余人并无老人瞻养,虽有兄长幼弟,却都成年,也都同意了此事。”
既然这样,林北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他尊重这些人的选择,而且他从来也没有看不起女子,“既然如此。即刻通知崔兰和这些女军士,下午于校场点兵。我到时候亲自去看一看。”
“诺。”
到得午时饭后,林北和安忠直,卞吉都去了军司库后面的校场,静静等待,崔兰很快便到,一身戎装。背后背着她的巨弓,英姿飒爽。
卞吉轻轻的道:“大人,崔兰看上去真是威风,可能是因为如此,那些女子便想从军。”
威风?林北轻笑道:“这威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崔兰虽说不上九死一生,却也有几场恶仗,希望这些女子到时候不会后悔才好。”
差不多下午两点,那些女子便陆续赶到,崔兰看到人来,肃起脸色让这些女子结成军阵,一点都不客气,不过这些女子看样子也是有备而来,个个都是劲装,没有穿那种宽松的衣服,而且每个也都背着一些棍棒之类的兵刃,看上去倒也像那么回事。
二百二十二人一个不拉,崔兰先是整军,这才看向了林北。
林北点头,爬到了这些女军士面前,一一扫过,沉声道:“你等可真是想要从军?你等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从军,便要在战场中杀人,不是你死便是敌亡,你等羡慕崔兰本大人可以理解,但是崔兰有今日是她用双手,用背上之弓射出来的,黄巾进攻乡寨之时本大人不在,所以本大人并不太知晓,但是合浦一战,崔兰亲率军士力敌许大头数千精锐那可是硬仗,上次出海,崔兰也是九死一生,你等如若从军,这种事情只会更多,不会更少,现在,本大人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可以退出,回家找个儿郎嫁了,相夫教子,一世平安无忧,可有愿意的?”
卞吉在后面对安忠直道:“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上次不也是如此么?非得问军士的意愿如何。”安忠直点头道:“如此一来,就算战死,也怨不得旁人,大人已经仁至义尽。”
林北可算是把话说尽了,后果也说明白了,战争可不是儿戏。
这些女子看了看林北,又瞅瞅崔兰,一个女子站了出来:“大人,我愿从军,为大人效死。”
“大人,我也愿意从军,为大人效死,纵然战死沙场也无所畏惧。”
“大人,我也愿意...”
“大人...”
这些女子个个出列,都说她们愿意效死。
林北心下叹了口气,朗声道:“既如此,本大人也不再规劝,望你等谨记今日之言。”林北随后转头对崔兰道:“崔兰,她们既然愿意,便是我望海城中之军士,你当用心操练,让她们明白军法森严。”又低声道:“如若一月内有人想要退出,便让她们退出。”
崔兰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北于是不再说话,把权力交与了崔兰,和卞吉安忠直退到了校场之外。
“大人,你最后与崔兰说了什么?”卞吉问道。
林北把话说了,卞吉笑笑:“大人良苦用心,也不知这些女子..女军士能否知晓。”
林北不置可否,问安忠直:“你觉得这些女子可能成为真正的军士?”
安忠直朝场中看了看,突然一指道:“大人,我觉得这个女子应该可以。”
林北顺着看去,发现安忠直指的那个女子居然身量颇高,几乎不逊色于崔兰了,也就是说有一米八出头,同时骨架颇大,看其面容,显得很是凶狠,根本不像是个女子:“此女是谁?”
“此女姓郑,闺名一个肉字...”
“郑肉?”林北愕然:“怎么会有父母为自家女儿取这种古怪名字?”
安忠直忍住笑意:“郑肉的爹爹原是合浦县一个杀猪的屠户,为何会取此名我也不知,郑父如今业已亡故,家中只余她一人。”
“郑肉未曾订亲?”
“订了三次,可惜一见之下男方便推却了婚事,如今郑肉已经是二十有一,还并未婚嫁。”
林北看着郑肉的面容,叹了口气,心说也难怪了,此女面容...确实粗鄙,怕是无人敢娶。
“此女少时便学其父杀猪,端的是有一身杀猪的本事,据传当日逃难之时,此女便亲手杀掉了两个黄巾,很是厉害,如若说谁能成为军士,此女定是其一。”
林北当下也点头,这个郑肉虽是女子,但是已经不能用女子的眼光来衡量了,她们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厉害。
“要我说,还有一人也定是不凡。”卞吉笑道,又指了指场中,林北望过去,发现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