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你家给你家人摊牌，”杨平给顾菁夹片毛肚，坚定下语气，“任打任骂，总不能真等你回来抱着外孙上门吧？”
顾菁一下子所有味觉都消失了，结结巴巴：“你，你，我，还是不要了，你给我吃的什么？我……你不能去，我爸心脏不好的……”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吓的，小女人眼泪都快下来了。
杨平赶紧递张纸巾，宽慰：“不去不去，问题是也不能总回避这事儿啊，你这样我内疚得很。”
顾菁把长发别在耳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杨平：“你就让我当鸵鸟吧，别逼我，好不好？”
杨平叹口气：“你晚上去哪里？”
顾菁给杨平夹块年糕：“我还得回爸妈家，接下来要陪你旅游，又要去留学，这一次会离开爸妈很长时间，他们舍不得我。”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这也算嫁错人了，”杨平心里没着没落，端起杯啤酒一饮而尽，“我去想想办法，让咱们都能光明正大的结婚，不过真是要一个地方组建一个家了，真想象不出来你们几个在一起的样子，世界大战？唉。”
顾菁什么都想争一下，但一到真枪实干就不行了，嗫喏：“那，那你不要勉强，我现在想明白了，这样挺好，真的。”
杨平凝视顾菁精致的小脸，轻声鼓励：“你放心，我不去尝试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的能力。对了，”他从身后拽出把装在扇袋里的折扇，“这把扇子你还是拿去送给你爸。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不是买你，这东西在我手里我也觉不出它的好处，宝剑赠英雄嘛。”
顾菁从扇袋里取折扇，缓缓打开：“咦！真是徐悲鸿的双骏图？这是真的？”
“真不真的让你爸去鉴定，我也不清楚，”杨平呵呵笑。“来多吃点儿。”
顾菁收好折扇，看碗里菜堆得高高的。美滋滋地吃起来：“嗯，那我让我爸看看，嘿嘿，想到咱们又要一起旅游就开心。”
“唉。要是你们都能在一起，照顾起来多方便，”杨平憧憬，“这个孩子抱一会儿，那个孩子抱一会儿，让阿布也生一个，想想都幸福。”
顾菁无语了，狠咬几口菜。
杨平想起来件事：“对了，上次说办杂志的事儿。你了解了没？”
顾菁点头：“了解了，很麻烦，创刊号也别难操作。最好是自上而下的运作，但时间会很长。”
杨平开玩笑：“那要办成估计你孩子该满月了。”
顾菁羞涩，那筷子头打一下：“又胡说，其实比这还要慢，现在全国几万种期刊，你真想办杂志最快的办法是收购。要不就是先办企业内部刊物，然后慢慢操作。”
杨平摇摇头：“这么麻烦就算了。本来就是想让你有份自己的事业，回头我问问，自上而下慢慢来吧，等你可以把孩子放开了再办也行。”
顾菁一下子被幸福感击倒，由内而外地喜悦，扑过来在杨平脸上啪嗒亲一口：“我真高兴，办不办我都高兴。”
“咦……一嘴的油啊……”杨平嫌弃。
“不管，那边脸也要……”
把顾菁送到她爸妈楼下，顾菁又亲热了一会儿才上楼。
见到女儿神采飞扬地回来，顾妈妈很奇怪，跟到卫生间，看着女儿洗手，最近这丫头没少和自己置气：“呦，今天有什么好事儿，这么高兴？”
顾菁过来搂住老妈亲一下：“就是高兴，我爸呢？”
顾妈妈撇撇嘴：“有古怪，你把在书房写字呢，那套破文房用具恨不得天天抱着睡觉。”
顾菁嬉笑：“哎呀，文人的文房用具就和军人的枪一样，比命都重要，我去找我爸。”
顾菁从包里取出成扇，进了书房，顾爸正在写字，顾菁凑过去以看，宣纸上八个大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自是苍劲有力，大气酣畅。
顾爸放下毛笔，往后退两步，看着自己的作品点点头表示满意：“怎么样？有进步吧。”
“那是当然，”顾菁拍马屁，“这字使圆浑之劲，用藏锋之功，寓巧于拙，非大家不能为也。爸，这把折扇奖励你。”
顾爸感兴趣：“呦，又有好东西孝敬你爸爸了，还有扇袋？那这东西肯定不是凡品。”他取出折扇，一看扇骨，惊叹：“这是梅鹿斑竹扇啊，有年头了。”到底是文人，识货。
打开扇面，顾爸不住地吸凉气：“嘶……双骏图？这，这不可能吧，高仿，绝对是高仿，这铃印也仿得太好了，徐大师的双骏图啊，即便是高仿也是精品中的精品，我得让老裴见识见识，来来，帮爸爸拍几张照片，给你裴伯伯发过去。”
顾菁喜滋滋地回屋取来单反，各种角度，扇骨扇面拍了好几张。
顾爸爸打电话：“喂？老裴啊，我有把好扇子，绝对的好物件儿，嗯嗯，高仿的徐悲鸿双骏图成扇，看扇骨扇面也是解放前的手笔，你快开电脑，我传到书协的论坛，你这书画院的院长也未必见过。”
ok，接下来就热闹了，没多长时间，顾菁就和顾妈被挤到小屋里，家里被书协的人占领了。顾妈还埋怨：“你又拿回来的是什么宝贝？还让你爸安生不了？”
顾菁又是惊喜又是恨：“我哪儿知道啊，每次都这么惊天动地的。”
杨平浑然不知，喜滋滋地开着吉姆尼去接臭宝。时间尚早，臭宝作业还没写完，杨平就和爸妈聊一会儿。
杨成瑞点根烟，把盒烟扔过去：“你抽自己拿。”
傅瑾给杨平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