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出发之前,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其实不长,这期间还要为晚上的聚会做准备。
所以常笙画和宁韶明只安静地靠在一起休息片刻,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起身忙活了,该检查东西的检查东西,该换衣服的换衣服,化妆品更是零零散散堆了一桌,两个人都要给自己的脸各自化上妆。
宁韶明忍住脸上上妆之后的异样感,他系着衬衫的扣子,道:“如果付家人在场,他肯定认得出我那个付珩对吧,我读高中的时候见过他几次。”
毕竟都是帝都那个世家圈子的,除了常笙画这个被从小“冷藏”的特例,大部分人都是从小见到大的,就算不常打交道,至少也是混个面熟,宁韶明和各个世家来往不多,但也是有来往的。
常笙画听罢,脸上也没什么变化,“认得就认得,以你在帝都的名声相信我,宁小明同志,他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怀疑你想来抢他的饭碗。”
“废柴大少”的名头在宁韶明的头上安太久了,对于帝都世家的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可不会管宁韶明在前线怎么样出生入死,又是怎么靠自己建立功勋拿到荣誉,他们只要知道撑不起宁家的他是个弃子就够了。
一个宁家的弃子,加上常笙画这个亲手击沉自己家族大船的煞星,他们俩组合在一起,捅破天了也不会有人觉得稀奇。
宁韶明耸了耸肩,“我知道。”
他完全理解为什么上头让他和常笙画出面的他和常笙画的身份和存在完全可以让寻市那批蛀虫把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无论是对调查组还是对n来说,这都是个好消息。
如果说调查组是明线,n是暗线,那么常笙画和宁韶明现在就是两个明晃晃的诱饵了还是那种哪怕被人知道他们在办事,都有人怀疑他们假公济私的诱饵。
“那个付珩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调查组有调查组的规矩,宁韶明并没有太仔细往下谈论这些事情,而是换了个比较不踩线的话题,“经常不干人事,但是付家每次都保他,我还以为是他比较受宠。”
现在看来,付珩这厮是放浪形骸,不过恐怕私底下也是真的有过硬的手段,才会让付家屡屡替他兜住那些烂摊子毕竟这些麻烦比不上付珩创造的利益,大家族里也是有资源倾斜的,要享受就得有付出,这很现实也很正常。
常笙画招手让宁韶明过来帮忙把礼服后面的拉链拉上,“我没见过他真人,不过看资料的话的确看得出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总之不要掉以轻心,寻市这潭水太乱了。”
宁韶明正在回忆印象中付家二少的事情,见状就立刻丢下手里的领带过去帮忙,“嗯,明白我记得匡家也跟这边有过联系,现在怎么样?”
“早就撤出来了,”常笙画摇头,“不然也是一身腥。”
某方面来说这件事也有常笙画的一部分原因,她来过一趟,斩断了一部分乱麻,当时n已经介入过孟氏军工的事情,只是在各种因素下只能遏制而非斩草除根。
正因如此,世家和军部在收拾付家那批势力的时候都无意识地忽略了寻市,认为这边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浊水逃窜,最后反而统一流入这个小小的城市里。
所谓因果,说来也是奇妙,任何人和任何势力都做不到算无遗策。
宁韶明回想着他那次直接坐个直升机飞过来和常笙画、赵素林碰面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别说还没互通心意,就是心意这玩意儿存不存在都有点玄乎,但是很多举动细想起来也处处透着暧昧,宁韶明不由得笑了笑。
常笙画从镜子里看到宁韶明的笑容,居然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冷不丁道:“不远千里跑过来,呆八个小时就走那次你是怎么想的?”
宁韶明脸色一红,挠了一下脸,“也、也没有想什么”
就是想要走一趟,就说走就走了
常笙画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什么都没想?”
宁韶明忍不住道:“你对我的情商很有信心吗?那时候你都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我自个儿能反应过来吗?”
他都开始自黑了,常笙画忍笑不已,“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宁韶明听着却又郁闷了,“所以你那会儿真的没看上我?”
常笙画很无辜,“你都说了,我都没发现不对劲。”
宁韶明轻哼一声。
常笙画戴好耳环,把项链递给他,“怎么,非要我承认我先看上你了?”
宁韶明小心地捏着细细的链子,笨拙地找到暗扣,嘴里嘟囔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就是想起你有前科,明明就喜欢,但是也不打算说”
“你还惦记着这个?”常笙画哭笑不得。
“不惦记才奇怪吧?”宁韶明的手绕过她的脖子,然后努力把小小的链子暗扣扣上去,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咱们差点儿就有缘无分了!”
说实在话,如果当初常笙画拒绝他的追求,眼也不眨地撒谎说不喜欢他,宁韶明还真的不会强求,而是直截了当退回到朋友和战友的安全线内。
不是他胆子小,只是宁韶明自认比他了解常笙画的人已经屈指可数,如果常笙画说不可能,那他们之间就真的没可能,有时候有些感情真的强求不来的,就算是死缠烂打,也得看人下碟,不然只是在做无用功。
一个人的单恋往往叫做单相思,对方愿意成全你的感情,才能叫做深情,不然再怎么轰轰烈烈都不过是感动自己罢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