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那最后三个字说出的语气就像是一字一顿,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也正是这样,促使我加倍的留意起塌肩膀的反应。
可原本我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塌肩膀听过后,反而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伸出右手在舌头上沾了几下,随后顺势捋了捋头上那杂草般的头发。
塌肩膀再一次看了看秀秀,却不再是刚刚的死盯,反而很淡然,随后对我说道:“小伙子,走吧,于情于理,你现在跟我置气都是不理智的,接着……”。
他没等话说完,突然他手向脚踝处一探,手里便多了一把军匕,“递”到了我手里。
我为之一震,我想象不到为什么在几小时前我还怕得像见鬼一样见到他,如今却能心中感受到对方的友善。
也许就像三叔的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再或者,他,塌肩膀,或者叫鬼影也好,本也是个可怜人。
就在我端详手里军匕韧光的同时,却只见塌肩膀由后腰处取出那把酷似黑金刀的短匕,交给了秀秀,更加意味深长的是,他居然还捋了捋秀秀鬓角处散落的头发。
而反观秀秀,根本不再是连看都害怕看他一眼的小姑娘,任由着他的撩掠。
在塌肩膀转身的一刹那,我试着问了问秀秀这是怎么回事,可得到的答案便是秀秀激动地眼神,以及沉默。
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会是和霍家有着什么关系?甚至就是秀秀的至亲?难道…….
难道,他…..不对,应该是“她”,她是霍玲?
一个很大胆的假设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尝试着千方百计的否定这个可能,我瞬间便找出了很多个理由否定我的这个概念,例如,霍玲与三叔直至考古队才彼此相识、霍玲的失踪本该在格尔木、霍玲的录像带显示她已经成了禁婆等等等等。
假如格尔木出现的那个梳头女人并非霍玲,那么那个禁婆又会是谁?
更何况,陈文锦曾亲口说出霍玲变成了禁婆的事实!
所以,她绝不是霍玲,可她又会是谁?。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自称“张起灵”的人,会与霍家有着什么瓜葛。
脑子一下就像开了锅一样混乱,我甚至搞不清楚这塌肩膀到底是男是女,无论由他的动作还是身体条件,我都无法短时间分辨他的性别。
难道,我还要用上“袭胸”或者“扒裤子”这一套?
呵呵,也许胖子能干得来,至于我嘛……,还是算了,总之,秀秀似乎看出了什么,我相信我一定能在她的嘴里得到这个答案。
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这些,脚上可没落下步子,塌肩膀走得很快,秀秀的身形很灵巧,跟得也很近,唯独我,只有快跑几步才能不被落下。
几个起伏的小山丘后,我们便再也看不到那错综的青红二杉,就我能感觉到最初我们的行进路线并没有什么差异,可不知道在哪里一拐,便别有洞天。
不由得再次在心里感叹几千年传承下来的老祖宗的智慧,这些奇门遁甲术如果真的能够留到现如今,便早是某国学大师了。
只可惜,这些好东西都早已伴随着无数的皇陵而被淹没,成为了奠葬品,即便是做了陪葬,也是被无数早期像我三叔那样的黄土彪子当成了废纸烂帛糟蹋了一份有一份。
正当我心肝惋惜,在身后尾随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塌肩膀却突然右手一握拳头,示意我们停下来,秀秀愕然而止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而我则险些一个趔趄、才站住了脚。
四周除了鸟叫,便是一片沉寂。
塌肩膀似乎很耐心的等待着什么,或者更像是在观察,直至他确定了四周的安全,才在一棵已经瘫倒的树干上坐了下来。
“休息一会,这样的路程还要走上一阵,你吃得消吗?”,踏肩膀说道。
我原以为他是在问秀秀,毕竟那是个大姑娘嘛,可谁知一看他的眼神,才知道,他是在询问我。
我心里立刻有了种被轻视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便对他说道:“输人不输阵,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这么几步道儿,难不倒我,别看我现在喘,喘喘更健康~~~,你们懂吗?”,我说道。
塌肩膀还没有表态,秀秀却忽然对我说道,“吴邪哥,别乱说”,而后她便转头对她肩膀说道:“嗯……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了,不过,咱们还是慢一点吧,我怕我一会吃不消”。
秀秀的语气非常的和善,更甚至带有一些轻言轻语,让我很不适应,但很显然,她这番话是替我说的,我的确没有看出秀秀有任何疲态。
“恩,咳咳咳~~~,好,我缓一缓”,塌肩膀又放出了几声咳嗽后说道。
“你们这两天在林子里吃过东西吗?”,这时候,塌肩膀突然问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之所以说这问题尖锐,是因为我们的确一天一夜没有进过食物了,加之这么跑下来,原本以为是因为路程太长跑的又太快才导致的两腿酸软,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是我们这阵子长时间饿肚子的后果。
秀秀那面也是无奈的对塌肩膀摇了摇头。
难道塌肩膀那里有干粮?可我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他那件衣服都不像是有兜的样子,破布被撕得一条一条的,他就是身上没长毛儿,如果长了毛,把他送进了动物园我也一点不惊讶。
塌肩膀见到秀秀的表情,眼神便是一滞,突然,他用右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