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别嚷嚷了,这里的老粽子就是嚷也让你嚷醒了!,我已经能听见声音了”,我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对胖子轻声说道。
而这时的胖子,却没有再做声音,他紧皱着眉头,脸半朝着天,似乎在回忆什么。
“天真,你说咱俩还能出得去吗?”,胖子突然脸色非常难看的对我说到。
“你怎么了?这时候了,怎么还讨论这个?”,我停下搜索铁锁的动作,看着胖子。
在我眼里,那个对任何事都乐观向上的胖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嘎嘣”,一道很响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而此时的胖子就像过电一样突然伸长了脖子,看向那座黑木棺材。
“我cao,天真,带上秀秀,快跑,胖爷殿后”,胖子说着,根本没理我的想法,就把秀秀扔到了我的肩膀上,并随手在我后腰上推了一把。
这一下的力道很大,一下就让我出去了小两米的距离,所幸的是,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铁锁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而这时的胖子,满脸写的都是大义凛然。
“胖子,别做傻事,咱俩能出去,跟我走,咱们有舍利护身,这些东西不敢近身”。我对胖子喊着。
“想什么呢天真,你以为胖爷是要舍生取义是吗?你们家粽子会游泳啊?他还能追咱们不成?别废话,你给胖爷在前面开道,胖爷我虽然经受过党的培养和历练,但这体力是真快不行了,你游在前面,我能省点劲”。胖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喊道。
“还有,天真,舍利收起来,这东西响动太大。这么拿着,不被粽子弄死,也得被乡民打死”,胖子不失时机的提醒了我一句。
胖子说的是对的,虽说身后棺材里那位朋友让人提心吊胆,但如果舍利一面世,我们俩将迎接的可能会比这棺材里的主儿更加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向前再游出几十米的距离,河道突然变窄,两侧也不再有浅滩的存在,黑漆漆的四壁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而身后的“叮叮”声却始终没有消失,而且似乎越来越大的样子。
也许是河道宽度变化的原因,水流突然急了很多,开始时我们还能靠抓着铁锁把握着方向,可现在,我甚至不得不两条腿扣在铁锁上,完全靠水流的力量向前冲。
这样,反而比自己游的来得省劲。
只是,这样一来,由于我扛着秀秀,水面部分的自重太大,于是便不时的会被淹进水里几次。
几个来回,我便受不了了,毕竟,空气对每一个人都至关重要。
是否该撇下秀秀这样的念头,曾经在我的脑海里过了一过。
但我自己还是坚决的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也许,换成胖子,他会衡量自身的生存条件,能救就救,救不了,各安天命。
但,毕竟我不是胖子,我做不到。
就这样把身体仰面朝向棚顶,把秀秀的身体也反过来掸在我胳膊上,这个姿势,省事省力。
我这个人很奇怪,总是会对自己又是灵光一现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
可就在我刚刚转过身来的这么一小会儿,我发现了有些什么似乎不对。
四周的岩壁被我头上的探灯略微照出了些光亮,虽然昏暗,但也能形成一个小的照明区域。
水流很快,我却发现,在那个不大的照明区域里,始终有一个角落没有光线。
而且,那块阴影并不是头顶的石层做造成,反而……
反而,更像是一个什么阴影,始终跟随着我们。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面对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很奇怪,我并没有见过,或者说,我见过,只是我回忆不起来。
他有些年轻,很健壮,两只眼睛又似牛铃,或者,我是否该称呼他为大个子。
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的姓名,他也从未通过阿离向我提起过。
是的,这就是在我踏入巴乃时所遇到的那个大个子男人,只是,我的面前和身侧,少了几个人。
“胖子、阿离、秀秀”。
我努力的环顾四周,他们、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他……他们呢”。我干枯的嘴唇险约约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那年轻的大个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犹如没有听懂一样,古怪的看了看我,随即返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不消片刻,几个穿着当地典型服饰的女人走了进来,一阵流食、一阵问话后,我便再次昏昏欲睡。
她们的话,我并不懂,但我知道,她们并没有恶意。
但这遮盖不了我浑身的疼痛。
我望向自己的右腿大腿,几层的绿叶状草药包覆盖在那里。
而伤口处却始终出火辣辣的疼痛。
“阿壮、女孩儿、hey”,我知道,在这里,汉语未必是通用语言,但,没准儿,大不列颠的洋字码能起到作用。
“阿壮?”,其中的一个女人忽然惊呼起来,随即,又说了几句我根本听不懂的话。
我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一场昏迷,我做了很多的梦。
我梦见……我梦见,那个阴影的身躯忽然出现在了胖子的头顶,直至我的面前。
我梦见……我梦见那道黑影非常的巨大,足有两米多高,一手便拍掉了我手中的舍利佛瓮。
我梦见……七彩的光芒和淡蓝色的光晕覆盖在整个洞穴。
我梦见……一个将近半吨重的胖子,一手拽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