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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儿!你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明白,哥们分家是平分的,你想咱爸挣了多少钱,也没分给四叔,四叔算账要赶驮子的钱是占理的。”硌応一说,小弟儿更气愤。
小弟儿恨恨的掐了硌応一把:“你就是那个吃里扒外,向着外人人家给你啥?都十来年了,赶驮子的钱他们早就吃光了,他们天天白吃白喝,那些钱早就顶了。”
硌応很气恼,可是自己的妈不在家,自己比小弟儿大上好几岁,跟她一般见识就得打起来,只有忍了一口气,继续劝她:“四叔有十一亩地,二十亩地的活儿都是四叔四婶干的,咱爸整天挣钱,咱妈也没下过地,都是他们种地收秋,人家白吃咱们了?
常年都是四婶做饭,咱妈做过饭吗?几家人的针线都是谁做的?给人家吃的是什么?咱妈吃的是什么?你也不是没看见,改玲他们吃啥?咱们背后吃的是啥,水果点心给他们吃过一口没有,咱妈总说把钱花没了,可都是咱们一家花的。
偏了舅舅和大姨家,四叔没有得过实惠,人家只去了苦干的,咱爸挣了那么多钱,也没给他们一分。
要不是你鼓捣大林打大山,挤兑急了让四叔忍无可忍了,要是爸妈主动分家,把地给四叔,四叔也不会翻脸要他赶驮子的钱。
这么多年他们忍饥挨饿的都没有说过别的,要不是你们挤兑咱家也不会把房子都顶了出去,你要是在闹腾,四叔要是再急眼,和咱们重算账,等着吃亏的是谁们?”
小弟儿大叫一声:“死硌応,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你这样向着人家,你跟他们去过!”
硌応气道:“你就闹吧,咱们还欠四叔两千块,你就等着四叔讨债吧!”硌応气得转身就走,不再理小弟儿。
杨天祥回来的不慢,三里地来回就是不到一个钟头,车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八十岁的光景,瓜子脸,长眉毛,很瘦,可是慈眉善目的,看样子很忠厚。
杨天祥的车一进院儿,小弟和硌応都跑了出来,小弟对着杨天祥大叫:“四傻子!你接的先生你掏钱,别想花我们的钱,我们的钱都被你讹走了,我们没钱!”
硌応气得推她一把,杨天祥的眉头紧皱,瞅都没有瞅小弟儿,自顾搀扶他大老爷。
老爷子到了地下站稳,杨天祥把他扶到一边,把牛的缰绳栓到柱子上。硌応赶紧搀扶着,叫了一声:“太老爷!”老头儿:“嗯!”了一声,就往屋里走,硌応一直搀老头儿进了屋子,杨光耀还没有睁眼,一会儿抽搐一两下儿,嘴里还喷气冒沫。
老爷子啥也没说,拉起杨光耀的手摸了一下杨光耀的手腕儿,随后从针包里取出银针,在杨光耀的身上头上扎了好几针。
最后用一枚最短的银针,扎在杨光耀的人中部位,杨光耀就一个哆嗦。
老爷子心里暗笑:这人就是装的,为什么装抽老爷子不知道,这么大岁数的老先生怎么会不明白装病都是有原因,人老成精,他是大夫,怎么会说破。
杨光耀终于醒了,神智却很是模糊的,老大夫还是给他开了两服汤药,这老先生艺儿高的很,一般的病不超过两服药,哪有经济挂帅的时代一个病人吃中药一吃就是一年半载,药剂子就是一花筐,就是几味药就好病。
老大夫也不多待,谷舒兰端来的热水他也没喝,老大夫早就听说了杨天财夫妻的劣迹,同情这个四外甥,看到杨光耀是在杨天财的屋子,估计是杨天财惹了杨光耀,脑子就是一转,要给这个四外甥出口气,郑重的说道:“这老爷子可不能生气了,要是天天犯抽风,药量一天天会加大,得老钱吃药了。”老爷子说罢就走。”
“大姥爷歇会儿再走吧!”谷舒兰和硌応俩人搀扶老头儿。
老爷子说道:“趁着牛车没卸就回去吧,夜都深了,你们着人把你二大爷抬回去,都歇了吧。”
趁夜杨天祥把大姥爷送回家,依仗路近,路也熟,不那么太颠。
杨天祥走了,谷舒兰就张罗把二大爷抬回家,杨光耀就是瞅着懵懵的,二大娘眼泪汪汪,杨天财既沮丧又郁闷,袜子机坏了,还得去找二姐要袜子机,不知道还有没有?
得耽误多少天挣钱?杨天财心里气闷,怀疑是杨天祥两口子鼓捣的二大爷抓奸,死老爷子根本没有发现他和裴秋兰有事儿。
一定是杨天祥两口子恨他,在监视他。
杨天财咬牙,还欠杨天祥两千块,就是不给他了,让他有招儿想去。
他想太多了,杨天祥要出了那么多也就知足了,他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总是看亲哥哥的面子,一个父母的手足,只要留一线,以后好见面,杨天祥想的美好,杨天财和张士敏是那样的人吗,和他是一样的心思吗?要是那样的话,杨天祥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小人,张士敏是个纯粹的小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吸不到你的血,一定会致你于死地,得罪了小人,你一辈子就算倒霉了。
杨天祥送大老爷到家,把谷舒兰临走塞给他的十块钱给大老爷做出诊费,老爷子是说什么也不收,大舅和大妗子安排老爷子休息。
杨天祥说道:“让表弟把药抓了,先给二大爷服了。”
老爷子笑道:“四外甥你真是实心眼,你二大爷是装的,你要是有你二大爷的一分算计,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罪。”
杨天祥就是一怔:自己可没有二大爷的鬼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