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万般不情愿,不过他仍旧站起身来,站到帐子中间,恭敬的给周心淼行了个礼,只道:“小民先退下了。”
周心淼颔首,随后微微还了香梦一眼。
香梦会意,亲自把季君送到了帐外,还对他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季君梗着脖子道:“我们兄妹也不求能得王妃高看一眼,只求姐姐照应着我妹妹一些,莫要让她难堪。”说完骑马走了。
香梦气得冲着季君的背影跺脚,这人就是块臭石头。
不知好歹,不知所谓。
香梦气愤转身,在帐子前深吸了好几口气。
帐子内,周心淼正在和纪婉儿说话。
“王妃,我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这个脾气,我们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不通礼仪,还望王妃不要怪罪于他。”
周心淼一笑,脸上全是宽容之色,“怎么会呢,令兄是性情中人,对你爱护有加,让人羡慕。”妹妹倒是个通透的,比哥哥懂人情世故。
纪婉儿连忙垂头,“王妃过誉了。”
香梦站在帐子外头听得真切,想了想,便挑起厚厚的毡帘进了帐子里。
“王妃,这个时辰了,您该用药了。”她深深的看了周心淼一眼。
周心淼“嗯”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不愉的神色来。
纪婉儿就打量起周心淼来,不过她并没有说话,似乎她这么做,也只是出于一个大夫的本能而已。
周心淼见了纪婉儿,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连忙道:“香梦,把那药丸拿起季姑娘看看。”
香梦捧着个描金漆的楠木盒子,站在那里错愕。
“王妃……”
周心淼挥手,只道:“季姑娘是大夫,又通药理,快帮我看看这药。”
香梦不再迟疑,就上前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了纪婉儿面前的长案上。
“姑娘快给王妃瞧瞧。”
纪婉儿迟疑了一下,不过她见周心淼一脸期待的样子,就告了声罪,“那我就给王妃看看。”她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来,打开瓶塞,先是微微闻了一下,随后又把药丸倒也一粒来,放在掌心。
观色,闻气。
“王妃,不知你哪里不适,要服这药丸?”
周心淼叹了一声,才道:“姑娘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说那些客气话了。酋长病重不能理事,王子又是个孩子心性,达达尔的事儿全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虽有些才德,可毕竟是个女子,难免力不从心,身子也越发不如往昔,常常感觉心累,晚上睡不着觉,精神也不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额头,很疲累的样子。
“王妃,不知道您用过这药以后,身体状况可有什么改变?”纪婉儿又问。
“并无太大改变。”周心淼只道:“这药还是托人从大雍带回来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纪婉儿只道:“这是很普通的补气丸,所用药材并不名贵,王妃用了,没什么效果也是件正常的事。”
香梦惊呼一声,不够愤愤不平的道:“很普通的东西?王妃,奴婢被人骗了,还当它是什么珍贵的好东西买了回来。”香梦连忙跪下请罪,“是奴婢不好。”
周心淼十分失落,喃喃的道:“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懂药理,是那些商人居心不良,快起来。”
香梦轻泣几声,这才起来了。
纪婉儿默默的看着她们主仆做戏,心里想起秦黛心的嘱咐,对周心淼更加防备起来。
“王妃,若是王妃不嫌弃,不如让小女为王妃请脉。”纪婉儿只道:“开剂汤药吃,可比吃这些药丸子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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