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飞点了点头,“你稍坐,我去安排。”说完大步离开了。
秦黛心站在门口,隔着门板听着里面的声音,即便她耳目过人,也只能听到一个人平衡的呼吸声,是因为用了药,所以才会睡得这样安稳吗?
到底二十年前的边芜镇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发生了像屠镇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呢?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敬敏太妃呢!如果是,她又为何会诈死出现在了边芜镇这种偏僻的地方?难道说她真的是瓦那的细作?要顺着这条路神不知,鬼不觉的去瓦那?结果却因为暴露踪迹,招来了杀身之祸!先帝欲堵住悠悠之口,所以命人屠镇,好把这段往事永远掩埋在黄沙之下?
两个皇子的母亲,却是瓦那细作,血统不正,先帝不能容忍也是正常的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屠镇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只是如果敬敏太妃真是瓦那人,你让慕容景如何自处?
秦黛心突然觉得心一痛!
也难怪当今圣上会对这次瓦那之行这么重视,名义上是为了拿住庆安王,阻止两国战事,实则却是让慕容景暗暗的调查当年的事儿。
一个君主,如果血统不正,出身不明,那么他能坐住这个江山多久?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了这段过往,只怕会打着“正统”二字的晃子,做出什么危害社稷的事儿,战事一起,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兹事体大,想必除了慕容景,皇上也不会放心让旁人去办这事儿。慕容景手握重兵,军功又高,在外人眼里他是皇上的眼中钉,可谁也不会想到,他跟皇上根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君心难测,日后皇上的想法会不会转变,谁也猜不到。也许有一天,皇上除了一切障碍以后,突然就对慕容景忌惮起来了呢?
秦黛心对于那个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皇帝很是提防,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太多了,亲兄弟又怎么着?天子皇家的兄弟情,最是不值钱的。李世民是好皇帝不,照样发动了鼎鼎大名的玄武门事变!
唉,慕容景的处境还真是不妙啊!前有狼,后有虎,一面要暗暗调查当年的事儿,提防着周心淼和藏在她背后的人,一面又要未雨绸缪,处处对当今圣上提防,这种日子真不好过。
就在这时,肖飞飞回来了,她身后跟着雪晴,还有方才在这儿看守的两个婆子。两人拿了一套大红的衣裳,还端着一个妆奁盒子,想来是要梳妆用的。
雪晴见秦黛心脸色不太好,不由得担心起来,“主子……”
“没事。”
秦黛心问肖飞飞:“人好像还在睡,没有办法弄醒吗?”
肖飞飞看向两个婆子,其中一人道:“药是姜先生配的,得问问姜先生。”
“派人去找来。”
那婆子把手里的东西一放,道:“我去。”说完利落的走了出去。
肖飞飞对秦黛心解释道:“姜先生是我寨子里的郎中,两年前我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他便留了下来,平日兄弟们有个头痛脑热,小伤小痛什么的,都是姜先生给看的。”
秦黛心点点头,做马匪的,难免要受伤,寨子里有个郎中,也方便,皮肉伤什么的,就不用特意找医馆了。
肖飞飞凑近秦黛心,小声道:“你有多大把握。”
“不清楚。”她睨了一眼一身红衣的肖飞飞,暗想那傻子不会是看到了她这一身红,才受得刺激的吧?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道:“姜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