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泰罗与赛菲罗斯端着枪走到两翼。谨防设备池那些工作人员发动突然袭击。
虽说他们同样仇视朱里亚诺,恨不能一枪打爆这个可耻叛逆的脑袋,但是库德莉亚才是他最大的债主。
兄妹相残……很悲情。尽管二人不是亲兄妹。却一样叫人唏嘘。
唐芸不再嬉皮笑脸,只有芙蕾雅依旧没心没肺地打着呵欠。一副昨天没睡好的样子。
库德莉亚走到朱里亚诺面前3米处停下脚步,一只手举起掌心步枪,指在他的心口。
她什么都没有说,开口的是朱里亚诺,“开枪吧,只是希望你能放过下面那些工作人员。”
库德莉亚没有答应,甚至好像不曾听到他说话,手指扣向扳机……放过他们?那些为救她身死的战士算什么?他的一条命能抵得过千万条命?这不公平!
就像刚才唐芸对阿莲娜说的那句话------选择!那些战士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为她挡枪;下面那些工作人员选择跟追随朱里亚诺。背叛曾经的战友;她同样有权力选择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没有什么对与错,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她觉得他们该死,想做出这样的选择,便足够了。
她虽然一直表情冷肃,没有同唐芸说过几句话,却清楚地听见小姑娘对阿莲娜说的那些话,惊讶的同时,还有很深的感触。
她不会答应朱里亚诺,不会放过这艘船上的任何一个人。血债必须血偿。这是她要贯彻到底的价值观。
枪响了,但是子弹没有打入朱里亚诺心脏,而是落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钻出一个孔,冒出一缕烟。
阿莲娜放开压低步枪的手,问了一句:“为什么?”
朱里亚诺听到枪响,却没有等来死亡,在迷茫中听到女人的话,低声重复一句,“为什么……”
唇畔有一丝笑漾出,不欢快,很惨然。
她看向阿莲娜。盯着她的眼睛。一直以来,他很清楚这个女孩儿对自己有好感。可是现在她的目光里却充满仇恨与愤怒,完全不同于以前的温柔。
她有理由愤怒。因为他背叛了她们。她同样有理由仇恨,因为他的背叛,死了好多人。那些人付出生命作为代价,才换得她们的存活。
这不是父仇母恨,却比父仇母恨更加沉重。
朱里亚德莉亚,见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说道:“对于梅洛尔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没有称他为“父亲”,因为他不配。
“我是一个孤儿,许多人都知道。”他没有因为库德莉亚目光微凛而停止讲述,继续对阿莲娜说道:“我的亲生父母死于沙鲁克之乱,是梅洛尔亲王见我可怜,于是将我带到克哈诺斯,抚养成人。”
所谓沙鲁克之乱,是由当初祸乱索隆帝国政坛的外戚势力一员沙鲁克大公被新皇西蒙?布里塔尼亚讨伐后,麾下舰队土崩瓦解,一部分被皇族收编,另一部分则如丧家犬般四处流窜所引发。
由于沙鲁克大公所封领地与图兰克斯联合王国接壤,外戚做大时期获得统领边军的权力,以致麾下战舰数量庞大,又熟悉边疆地形,很多残党在西蒙?布里塔尼亚的讨伐下被逼入图兰克斯联合王国与索隆帝国接壤空域,因为两国政府敌对多年,又迫于政治形势,投鼠忌器之下,无法在该区域自由开展军事行动,使得这群流窜犯日渐壮大,且肆无忌惮地利用一些快速飞行器骚扰两国边境武装力量不强的恒星系统及过往舰只,史称沙鲁克之乱。
朱里亚诺的亲生父母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死于战乱。
后来亨利埃塔在与阿尔纳西的权力斗争中占得一些上风,夺得图兰克斯联合王国部分军政大权,梅洛尔终于获得出兵两国国境线,扫除匪患的机会。
也就是在那个时期,老头儿遇到了朱里亚诺,将当初饿的奄奄一息的他带回克哈诺斯,交到自己的妻子手里抚养。
其实唐林手中那把赫卡蒂,也是因为在剿匪过程中,图兰克斯联合王*方与索隆帝*方出现摩擦,梅洛尔利用索隆帝国贵族一向骄横的性格,向奥匈亲王提议通过决斗的形式解决争端,以额头那道疤痕为代价换来的。
那道疤痕是他的军功章,那把剑是他的战利品。边疆的平静是他的丰功,朱里亚诺是他落在废墟里的热泪结晶。
今天,在梅洛尔身故的日子,那颗他热泪结成的冰晶却像一把匕首般狠狠地扎进库德莉亚心口。
“不要再说了。”她用有些颤抖的音调说道,只是声音并不大,没有以往那么凌厉,同样不刻薄。
朱里亚诺没有听她的话,继续往下说:“正因为我是一个孤儿,吃过许多苦,受过许多难,险些死在冷漠、战乱与饥荒下,我比任何人都渴望父母的爱,亲人的关怀。并发誓如果能够活下去,绝对不让自己的儿女再受这种苦。”
“因为我是梅洛尔的义子,尽管没有贵族身份,我却用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赢得许多人的尊重……于是,他们果然没有经受苦难,很顺利的长大成人。”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很离谱。我给了卡罗优越的生活与成长环境,给了他足够的父爱与母爱,给了他高人一等的身份,却给不了他知书达理真诚善良的思想品德,在进入大学的那年,他强bao了一个地方小贵族的女儿,并在事后杀人灭口。”
“他以为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