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最终停在鲁尔斯的行宫前面。
唐方跳下车,扫过不远处夕阳下跳跃的湖光,扭脸望向行宫后方的别墅群。
一名g扛着斯汀格,背着夕阳行走,在前方绿地投下一道长长的背影。
有血珠从斯汀格的鼻孔一滴一滴落下,打在草叶上。崩得粉碎。
贾思帕与力诺瓦被幽魂特工推下机车,冷着脸一言不发。
里维斯没有问唐方为什么没有死,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对方也不会告诉他,更不会对事情带来任何转机。
唐方还活着,他们的阴谋以破产告终,不仅如此,他、斯汀格、贾思帕与力诺瓦反而成为阶下囚。
知道这些便够了。
重要的是接下来几人将面临的命运。而不是过去。
“说说吧。”唐方说道:“我给你们对质的机会。”
他把爱萨尔多的佩剑指在斯汀格的左胸:“我很想知道两位王子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斯汀格的鼻血在嘴角越积越多,显得很凄惨,那是他在反抗的时候被g一拳打破。
“就算告诉你实情又怎么样?你会放过我吗?”
唐方想了想,用力摇摇头,很诚实地道:“不会。”
“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唐方叹口气:“我常听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以为这句话很真实,现在看来不过是影视剧里面的狗血桥段……”
说完话,他把剑送进了斯汀格的胸膛,没有一点犹豫。让那些冒着热气的血在安萨尔多的配剑上涂满,然后扭脸望向里维斯:“我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
“幼稚。”这位艾琳娜名义上的叔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的脸:“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是套取供词要挟国王陛下,用王族成员的政治丑闻来换取利益,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唐方看着他的脸,非常认真地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你搞错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去要挟国王陛下。”
“这是你们的做法。我不一样,用魔鬼的手段对付魔鬼本身这种事,我已经在‘那赛罗’做过,觉得不像印象里那么好玩。于是呢……想把事情玩的更大一些,要不然我怎么会来参加聚会呢。”
里维斯不理解,贾思帕与力诺瓦同样不理解。
森巴特听懂了,因为他比所有人更清楚在唐方在图谋什么……不,是追求什么。
“唐方,你……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唐方笑着说道:“你不是同样违背了图森纳公爵的意愿。选择站到我这一边嘛……说起来,你跟瓦伦里安很像呢,莫非逻辑姐早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才在那时候解锁小王子?”
森巴特搞不懂他在讲什么,听起来是在跟自己说话,却完全让人搞不明白上面那些话的含义,瓦伦里安是谁?逻辑姐又是谁?
里维斯皱起眉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方说道:“我想杀了他们俩,只是还缺一个动手的借口,我亲爱的叔叔,希望你能帮我满足这个心愿。毕竟……有两位王子结伴而行,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呢。”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很平,听不到任何起伏,也没有强烈的感qíng_sè彩,就像在照本宣科,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什么?!”
说者随意,闻者惊心。
那几名骑墙派领主后代不知道森巴特造了他父亲的反,还以为图森纳公爵已经与唐方达成协议,于是才跟在森巴特屁股后面示好。
就在他们惊闻事情真相,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唐方的下一句话就像日落时分的暮鼓,把无边黑夜送入他们心底。
他说什么?要杀掉贾思帕与力诺瓦?他们可是这个国家的王子,王权的延伸,体zhi的颜面!
“疯了……真是疯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他们震惊,他们茫然,他们更加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学其他人早早离开,以免波及自身。
他们的父辈本来寄希望于唐方挑起骑墙派大梁,让王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但是这小子完全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儿,不同于一般政客,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他来参加荷鲁斯之石的周年庆典,竟是要干一票大的。
几位骑墙派领主后代愣在那里。
贾思帕与力诺瓦的表现更加有趣,唐方说完话,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
不是两位王子不够聪明。理解不了那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有人胆敢取他们的性命。
作为这个国家的王子,他们因权力而高贵,因权力而富有,因权力而强大。
他们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亿万人民的敬畏,享受达官显贵的奉承,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话?
唐方说什么?要杀了他们俩……
比起恐吓,那更像是一个冷笑话。
贾思帕看着一脸怒容的弟弟,忽然笑了……是的,他笑了。
在35岁以下的王子中,他是笑点最高的一个,却在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一幕笑了。
唐舰长要杀掉他们俩?脑袋被门板夹了么?
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吧?他们可是这个王国的王子,赞歌威尔的亲生骨肉。是王权的面子,也是里子。
杀掉他们,便等于剥开王权的外衣,让那个用权力铸成的巨人浑身赤luo,这显然会激怒巨人。它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