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看似明亮的格子房间不过是囚室,唐方的表情有些阴沉,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波伊尔在水晶通道入口停下,通过控制终端调来一部悬浮平台,当先走上去。朝二人招招手,示意他们上来。
或许是看到唐方的脸色有些阴沉,他耸耸肩膀,解释道:“这些囚室里关押的莫里斯奴都是伤害过客人,或者精神崩溃疯掉的家伙,不值得你去同情。”
“我没有同情他们。”唐方冷着脸说道:“还有,我应该怎么想问题不用你教。”
波伊尔再次耸耸肩:“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
水晶通道下方的磁力系统亮起一个个向前的箭头指示灯,平台沿着轨道向上滑行。
唐方趁机打量那些方格子囚室,其中70只有囚徒,另外大约30囚室除了囚徒外还有穿着体面的正常人。
他们或挥舞着拳头,砸在囚徒的脸上,或手持棍棒、长鞭,一脸暴戾地抽着,打着,宣泄着内心深处因生活与工作积压的抑郁情绪。
在这个世上活着很累,人总要学会减压的方法,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而不用担心受到报复,这是最快速,也是最易让人上瘾的。
做为一个文明人,开始的时候或许会很抵触这种行为,可一旦迈出第一步,多数人都会尝到甜头,甚至于激发内心的野性,沉迷此道。
在唐方与唐林眼中,这是邪道,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仅仅是一桩交易,用金钱换来的一种减压方式,这些囚徒跟外面那些应.召女没什么分别。
如同历史上那些玻璃厂、水泥厂、电镀厂之类的企业,资本家不是同样将利益建立在对工人身体的伤害上吗?
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工作,时间长了很容易患上慢性病,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在这里,对于莫里斯奴而言,区区皮外伤算得了什么?他们的身体素质很好,三五日的功夫便会复原如初。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就是一项特色服务,仅此而已。
水晶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悬于20米高空的平台,上面站着一些旅客,三五名“堕天使”的工作人员,角落里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安保士兵在来回巡逻,以预防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波伊尔操纵磁悬浮设备在平台边沿停下,3人相继走下,来到中央控制台前面。
“堕天使”的工作人员正心无旁骛地操控着电子设备,身前是巨大的显示器阵列,记录着每一个囚室内的影像,以及囚徒的健康指数。
“可惜时间不允许,如果是一些特殊的节日,你还会看到囚徒们提供额外的活动项目,比方死亡竞速,徒手斗兽之类的。”
波伊尔倒背着双手,一面走,一面解释道。
唐方默不作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视器阵列上的画面。
房间很大,却很憋闷,没有清爽的风,也没有草木芬芳,只有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大型排风扇转动的沉闷嗡鸣。
他指着一台监视器上身缠白布,好像木乃伊一样固定在医疗柜里的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名40岁左右的女性回头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波伊尔从旁边走过来,与他肩并肩站在一起,淡然说道:“你有仇人吗?”
“有。”唐方说道:“很多……”
“但是对一般人来讲,一生中可以恨的人不多,它们有些可以消散,有些不仅不能消散,或许会贯穿整个生命,当仇恨越积越多,而你又没有能力去宣泄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唐方一下子懂了。
“他们值多少钱?”他问道。
“不贵,平均下来也就5万星币左右,当然,这不包括手术费,营养费,看护费等等等等……不过如果你是vip,可以享受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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