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紧咬牙关,死命托着身后的沃尔顿,鲜血在冰面上拉出一道长痕。
“格兰特,你快走,别管我了。”沃尔顿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剑齿虎a1装甲战车的机炮子弹射穿了他的腿,几乎将骨头都打折。
“沃尔顿,你在放屁,想死在我前头?哪有这么容易。”
武装摩托的引擎声远远传来,沃尔顿大急,死死握住手中步枪,来来回回打量着:“你快走,再慢些咱们俩都得死在这里,别忘了,你还有乔伊,还有乔伊要照顾。不要背弃你对瑟琳娜的承诺。”
“我首先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一个丈夫,瑟琳娜会理解我的。沃尔顿,你就死心吧,今天,要死大家一起死,我是绝不会丢掉你的。”
“呼,呼,呼……你!”沃尔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腿部伤口的血液越流越多,他觉得全身的力气在慢慢消失,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骨碌碌。”就在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陡听侧翼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二人只觉眼前一暗,一辆“独角犀”主战坦克“呜”的一声冲上一道斜坡,然后笔直朝着二人冲过来。
厚重的履带在冰面上轧出一排排坑洼,“独角犀”车身前面的合金铲刀泛着闪亮的寒光。
“格兰特,快走,它是想碾死我们,你快走,快走啊……”沃尔顿急了,聚起余力大声吼叫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已经眼睁睁看着太多太多的同伴死去,我是你们的连长,要死也应该我先死。”格兰特闪身挡在沃尔顿面前,扳机扣动,对着“独角犀”射出一连串子弹:“想要你的命,它必须先把我打翻!”
“王八蛋,你个狗日的,老子下了地狱也不会原谅你的。”沃尔顿在大声叫骂着,只是望着格兰特背影的眼睛里却分明闪动着泪光。
“独角犀”越来越近,铲刀的光芒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令人心寒的银光,子弹打在坦克厚重的装甲上,只零星溅起几道火星。
死亡的阴影临近,格兰特的眼里看不到畏惧,有的只是坦然与遗憾。所谓梦想,就是一条永远追逐不到的地平线。
“咚”一声闷响传来,这并不能引起二人的注意,在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爆炸发生,地震与轰响已经是家常便饭。
然而,两秒钟后,格兰特眸子里瞬间爆起一团光彩,视线那头,一个斜下里冲出的不速之客就像一头愤怒暴走的公牛,“咚”的一声,将50多吨的“独角犀”掀了个底朝天。
“吱嘎噶。”独角犀就像一头侧翻的乌龟,一前一后摇摆着,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哪怕它的履带转的再急,屁股扭的再剧烈,亦是全无半点用处。
那横插一脚的不速之客低了低头,两根炮筒“轰”的一声喷出一溜火光,独角犀好似模特小腹般平坦的底盘顿时被开出两个大洞,火红的电浆溅射开来,几乎将坦克舱熔成一片熔岩炼狱。至于车里的2名驾驶员,则直接被焚成一堆焦炭。
“咕嘟。”格兰特咽了一口唾沫。
这时,不速之客的后面突然闪出一个银白身影,快步走到沃尔顿面前,一道镭射光照下,血肉模糊的伤口一阵收缩,无数肉芽纠缠旋绕,伤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结疤,脱落,就连残破的动力装甲亦被修复。
“好了,短时间内可能会有些头晕目眩,或是伤处瘙痒等小毛病,忍一忍就好。”好听的声音响起。
沃尔顿懵了:“你……你是……”
这时,旁边再次闪过一个身影,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站起来,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拉他起来的是一名机枪兵。
“你们……是你们……塔罗萨来了,塔罗萨回来了!”沃尔顿只觉眼前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实。
而格兰特,却是怔怔的望着天空,那里,一条体长40多米的大型运输机正快速朝着远方飞去。“他……是他回来了……”
“吱……咔……咔……”几人身前,攻城坦克架起,缭绕着雷光的炮口一转,对准远方,“轰”的一声喷出一团青蓝。
……
基地西北角落,石华清吐出一口血沫,用尽全力将指挥车的后舱打开,一翻身,滚落在雪地上。
“咳咳咳……”他大口大口咳嗽着,血水如雨点般落在地上,寒风由鼻腔倒灌入肺,如刀锋一般割得胸口生疼。
“嘿嘿嘿嘿,抓了个大官。啧,啧,一位上校。这下没准要升官了。”
“连长,我去绑了他。”
“嗯,记得轻点,活人可比死人要值钱的多。”
“哈哈哈,就是,福斯特,就你那粗鲁劲,可别弄死这老东西。”
“……”
着火的指挥车旁边躺了一地的起义军士兵尸体,外围几辆剑齿虎系列战车侧翻在地。石华清身前停着一辆剑齿虎a1型装甲战车,旁边几辆武装摩托将他围在中央。
“呸,想抓我?你们做梦!”石华清吐出一口血痰,头顶淌下的血浆朦胧了视线。
他扫过那些嘴角或噙着嘲弄,或满含冷笑的政府军士兵,伸手掏出腰间配枪,紧紧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蠢货,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剑齿虎a1型装甲战车顶部露出半个身子的上尉连长抚平领子上的褶皱,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要自杀,我不会拦你,事后我将割掉你的脑袋,该得的功劳一样不会少。”
石华清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