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吴辉放下筷子,南华清便知正戏来了,是以也跟着放下筷子。/16/16139/
林昊也没徒做恶人,跟着把筷子放了下来。
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吴辉笑了笑,道:“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是时候说说正事了。
不过在说正事之前,鄙人还是希望娘娘能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吴大人不妨直言?”南华清坐得笔直,心里却松了口气。
肯提条件就好。
提条件就表示事情没问题,怕的就是什么条件都没有,眼前一抹黑。
吴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林昊,道:“娘娘所求之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按理说,娘娘如此看得起我吴辉,我吴辉不该提什么要求才是。
然此事到底属帝国内部事务,鄙人窃以为……”
弯弯绕绕说了一大通,结果南华清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正当她要发问,林昊突然起身:“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谈。”
说完便出去了。
南华清瞬间明白吴辉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让林昊回避,只是这个时候除了心里表示歉意,她也没别的办法。
林昊从鹏程阁出来,却也没有走远。
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旁边就是木质栏杆,栏杆往外,可以看见酒楼一层大厅。
天色已黑,正是外出会友喝酒吃饭的高峰期,此时的大厅里人满为患。
即便如此,大厅正中央的戏台上,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说书却并未被打断。
说的不是什么演绎传说,恰好就是最近发生的事。
从那新晋花神作恶多端,到处掳掠良家妇女,到各大武神家族束手无策,疲于奔命,再到蝶湖天意如刀,邪恶花神被一刀两断……
大体便是如此。
整个故事经过精心改编,虽然整体脉络上并未发生偏移,但总体来说更加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这故事不是第一次说起了,这故事也不仅仅只在鸿雁酒楼里面有。
事实上,这个故事已经传播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全城大大小小的酒楼乃至青楼都有。
可即便如此,依旧改变不了其广受欢迎的事实。
便是这么静静坐着,一壶浊酒,听着那似是而非的故事,听着人群大声喧哗叫好,时不时的,当说书先生停下讨赏,他也会随便扔下一些掉落舞台。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着,某一刻,身边过道忽然有人走过。
走过不远,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凝视良久,又小心翼翼走回来。
“林……先生?”
舌头有点打结。
一颗心悬得老高老高。
实话实说,冬月遮天怕得要死,就怕一个呵欠过来他就死成灰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可问题就在于,明明看见了,若装作视而不见,他都没事,就怕家里老子知道了又敲断他的腿。
当然,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确定,毕竟看到的只是背影和侧脸。
而若果真不是,若只是他看错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显然他并没有看错!
林昊闻声看来,还没出生,心头咯噔一跳,他便一动不敢动了。
神情无比怪异。
这个时候他很努力想笑,也很努力在笑,偏偏那笑容看上去比哭着还难看。
而就在他以为流年不利今天肯定会倒霉的时候,忽然林昊招呼道:“过来坐。”
“啊?”冬月遮天愣住,一脸懵懂。
回过神来,不敢迟疑,也不敢推辞,便战战兢兢来到林昊对面坐下。
感觉十分别扭!
不敢真正坐稳,屁股只坐半个,如此拘谨而恭敬的态度,这是他身为冬月世家嫡系少爷从未领教过的。
感觉又很兴奋!
要说他也是个十分骄傲的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室公主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可这一刻,拘谨紧张之余,他心里又有股窃喜和激动。
“我跟大神面对面了!”
“大神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能面对面坐在大神面前,好像老爹也没这待遇吧,如此,咱是不是也能回去吹一波?”
“……”
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堆。
此时此刻,这位一贯骄傲一贯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显得无比中二。
也就这时,鸿雁酒楼的负责人,一个胖胖的中年掌柜气喘吁吁跑过来。
“少爷,少爷您怎么……”
样子多半是装出来的,但其对冬月遮天的敬畏绝对做不了假,因为这酒楼原本就是冬月世家的产业。
如此一来,若是冬月遮天不满意,他轻则丢掉饭碗,严重可能项上人头不保。
只是他此番表演的良苦用心显然白费了!
话都没说完,当场冬月遮天就毛了:“闭嘴,你这狗奴才。
林先生当面,慌慌张张毛毛躁躁成何体统,还不滚下去?”
果然屁股坐半边是对的,这不,都没坐稳就站起来了。
胖掌柜一脸懵。
这是闹哪样?
我做错什么了么?
我好像还什么都没说啊?
林先生是谁,难道很了不起?
少爷看上去很生气,可为什么他没有动手打人,难道,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顿时胖掌柜脸都白了,噗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
“奴才如果那里做错了,不能让少爷满意,少爷随便打随便罚,奴才绝无怨言。”
“只求少爷看在奴才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