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彼此互不相熟,但仍然有旁的原因将他与他们联系在一起。
视线遇上杜凯新时,对方回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池晔了然地点了头,从冉欣那里得到座位方向,才转身离开。
“话说我一直都没问出口。”待池晔走远,憋了很久的孟霜霜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冉欣,问,“我刚看了池大神手上戴着戒指,可顾菘蓝没戴啊。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毕业之后十班里最大的一个八卦了。
“还能怎么样,你当为什么文晗没让板蓝根做伴娘,因为已婚啊。”冉欣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至于戒指,因为今天文晗要求板蓝根不能戴来着。”
“真的?”众人听后俱是惊讶,“婚结得那么隐秘?我们居然都一点消息没得到。”
黄兴也玩笑着掺上一脚:“是啊,还说我是最崇拜的老师呢,连喜酒都没叫我喝一杯。”
被这话逗笑,一群人都七嘴八舌说笑起来。
冉欣见状,无奈地上前打断:“别说你们了,我、文晗还有夏子苓几个最亲近的朋友都没喝到他俩正式的喜酒。”
“啊?为什么呀?”
“因为他俩压根没摆酒席。”冉欣说着,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羡慕,“只叫了亲友简单吃了顿饭,省下精力和钱,各自请了半个多月的假,去南美洲逛了一圈。”
“天呐。”也不知是谁叹了一声,“这也太洒脱,太浪漫了吧。”
“啊。”冉欣抱起手臂,侧首往亮起的舞台中心看了眼,“他俩不是一直都那么令人羡慕来着么。”
见状,黄兴在边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不用羡慕,尽管形式不同,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困苦,每个人也一定会有属于他的幸福。”
万众瞩目的婚礼晚宴终于开始,宾客们嘈杂的交谈声在突然暗下来的灯光里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了司仪洪亮的嗓音。
“有请新娘新郎入场。”
顷刻间,所有人下意识地屏息凝神。
蓦地,宴会大厅的门被从外打开,由外洒进来的灯光和着室内的星灯一点一点地亮起,指引在座者朝往门口望去。
随着门的缓缓打开,有两个身影进入了大众的视线。
一袭红衣的文晗,和西装笔挺的文翰山。
“天呐,红嫁衣!”
“好美啊,这比婚纱好看诶!”
马上就有些小声的议论从底下传了出来。
这是夏子苓提的建议,现代人结婚都从了西方穿婚纱,好看是好看,却少了东方人自己的文化底蕴。她觉得,最能将女子的美呈现到极致的,还是那氤氲了千百年情怀的红,还是精致迷人的凤冠霞帔。
文翰山有点紧张,因为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宾客临席的场面,也是因为……
感觉到自己的左臂被挽上,他下意识地颤了颤。僵直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文晗同样有些干燥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爸,我们进去吧。”
“啊,好。”他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脚步顺从地往里踏入。
头顶聚光灯倏地落下,舒缓的轻音乐随之响起,在一众惊艳的眼神追随下,两人慢慢地走向舞台的中央。
只是,好像出了点问题,嗯,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待新娘和父亲站定,众人才发现,空荡荡的舞台上,并没有等待已久的新郎。
场下又有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冒出来,有人期待,也有人好奇。
直到司仪又喊了一遍“有请新郎入场。”
音落,终于有人从后台拐了出来。
来人一身白色的小西服,踩着黑色的皮鞋,长发轻挽,拿着话筒快步地往舞台中间走来,却是女扮男装的顾菘蓝。
看到独自行来的女人,文翰山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上午排练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文晗心里也没底,只好轻轻掐了他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
顾菘蓝停在几步开外,右手放上左肩,左手背到身后,十分绅士地鞠了一躬。
“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正好云游路过此地。偶然窥得小姐芳颜,惊为天人。今日得知小姐大婚,遂匆忙赶来诚心求娶。”她款款地直起身子,笑得温柔,“您愿意,让我给你幸福吗?”
文晗差点就当场笑喷了。
虽不知唱得哪出,但总觉得后面还有戏,她干脆咬牙憋笑没开口。
不出她所料,后台马上又有人冒出来了,还是不知何时换上了汉服长袍的文浩。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不准抢我姐姐!”他敏捷地绕过伫立的顾菘蓝,飞快地护在文晗身前,将人挡得严严实实,“姐姐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这个刚上高中的少年,眉眼英挺,意气风发。可配上这任性的两句话,却莫名有了几分小时候撒娇可爱的模样。
文晗抬手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得太夸张而失了态,可眼角,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湿了。
“这位公子,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她是你姐姐,总归要嫁给别人的,你能留她一时,又怎能留她一世?”顾菘蓝不赞同地摇头,“花开堪折直须折,家姐正值芳华年纪,这时候不嫁,等到过些年人老珠黄了,可就嫁不出去咯。”
“呸,你也是个觊觎我姐美貌的。”文浩像模像样地咋了下舌,“我姐姐的好只有我知道,她有我护着就够了,尔等肤浅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