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飞惊异之余,不免暗自犹疑,这塞外江南小村虽说是富足美丽,却也并非是什么灵气充沛之地,这帮魔匪看来似乎是昔日赤炎门徒,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屠灭这不足道的小村呢。还有为什么摧心掌会重现,又是谁会和一个小村的普通婴儿有如此深仇大恨,对他施以如此阴毒的功法呢?这些都是如乱麻一般的一个个谜团,更让人心惊的是,难道枯木门又死灰复燃,波目旬还有传人留在人间?
孤飞思虑之下,不得其解,眼下救人要紧,他又将一股无上清气注入那孩子体内护住孩子心脉,可暂时保住孩子一命,待回到姑山,再想办法救这孩子一命。
孤飞重新将孩子包裹好,抱在手里,在村子里巡视了一番,只见草垛街边,到处都是惨死的村民,并无一活口。
霎时间村里房舍已是火光冲天,远远又闻得马蹄声急奔而来,孤飞真人心想应该是昆仑城知晓了这边之事,赶来救援,久留说不定有不必要的麻烦。孤飞打定主意,立刻念动真言,御风而去,刹那间已经远去百里之遥。
正赶路间,怀里婴儿低低啼哭。孤飞低头看时,那孩子面色尚可,并不是阴毒发作,心想孩子估计是饿了。往下望去,快接近大漠,下面正好有一村落,袅袅炊烟升腾,见时辰正是午时。忙收了法诀,降下身形,落在一户农户屋后。
孤飞收拾衣冠,绕到门前,叩响柴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来开门的是一老妇人,粗布麻衣,一头灰发,却也是面色红润,神情慈祥。老妇人诧异的看了看一身云锦的孤飞,狐疑问道:“仙长何来?”
孤飞稽首含笑道:“贫道乃中土姑山修行之人,恰巧路过此地,有些口渴,特讨碗水喝。”那老妇人闻言,忙将孤飞迎进院内,安排孤飞在院子当中葡萄架下坐了,又看了看孤飞怀里的婴儿。
孤飞忙道:“这个孩子乃是贫道在赤炎山附近魔道妖人手里救下,我见他啼哭不止,想是饿了,老妈妈可否舍些米粥喂他喝了?”
老妇人热心道:“我看这孩子不足半岁,估摸还没断奶,如何喝得那米粥。刚巧我媳妇刚生孩子,孩子不过三月,奶水却足,她这会正在做饭,我去替她,让她帮你奶一奶这孩子可好。”
孤飞稽首道:“那真是太感谢不过了。”
老妇人走到厨房门边唤出儿媳,孤飞看时,乃是一体健妇女,到有两分姿色,神色甚是贤淑,便放心将那孩子交于那妇女,妇女接过孩子,进到屋内。老妇人自去代儿媳做饭。那妇女半个时辰方出,笑盈盈的对孤飞说道:“这孩子着实饿了,我那孩子只吃他一半时间便已弃奶,这孩子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才足了。”
孤飞含笑道:“有劳大姐了。”妇女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须臾功夫,老妇人已将午饭做好,命儿媳送去地里给公公和丈夫。自己却招呼孤飞留下吃午菲不过,只得道:“贫道修行之人,食量尚浅,老妈妈舍些白饭青菜即可。”老妇人点头应允。孤飞用过饭,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老妇人。老妇人那里肯收,两相推让,孤飞也只得作罢。
孤飞正待告辞,那老妇人却道:“你一个修行之人,带着这个孩子甚是不便,我看这孩子眉目俊秀,甚是喜欢。仙长要是不嫌弃我农家贫寒,何不留下这孩子,我必将这孩子当着亲孙儿对待。”
孤飞叹息道:“老妈妈所言甚是,本不该推辞老妈妈一番好意。只是这孩子被那魔道妖人所伤,性命危在旦夕,我只得将他带回,方可保他一命,虽有不便,也只得如此了。”
老妇人听孤飞如此所说,只得作罢,忙向屋里拿出一小木盒,对孤飞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用羊奶所炼奶精,待孩子饿了,你若是寻不到奶妈奶他,就取两颗用温水化了,也比得过奶*水了。”
孤飞接过,辞谢老妇人,怕惊了村民,不敢贸然飞行。徐徐走出村来。
孤飞走出村子不远,只见道旁绿杨成荫,田边地头一架架的葡萄,此时正挂着一串串晶莹的绿果,甚是可爱,远处山脚下牧草丰美,一群群牛羊正低头吃草,偶见三两个牧童躺在草地上,用草帽盖住脸蛋,旁边都有一只或两只牧犬卧着打盹。孤飞太息,心想,这世间如此美好,为何却争斗不休,祸事不断呢?
正胡乱感慨间,传来两声阴笑:“厉鬼勾魂,无常索命。”却是有人拦住孤飞去路。
孤飞看去,却是两个女子,一个穿着黑衣,一个穿着白衣,一个肥硕似猪猡,一个瘦弱似竹竿。两人一般高矮,戴着高帽,面涂浓厚脂粉,挥着哭丧棒,活脱脱白日见无常。
孤飞道:“二位为何拦住贫道。”
那胖无常道:“我们乃是鬼王驾下黑白圣使,今鬼王已销了你怀里那娃娃的阳寿,特令我等来勾去生魂,好轮回投胎去也。”
孤飞惊诧,这二人竟是为这孩子而来!可是魔道之中何时又出了一个鬼王,真是魔踪未现,小鬼倒来,看来这番风雨,躲是躲不掉了。嘴上却喝到:“一派胡言!”
那瘦无常阴声笑道:“姐姐何须和那厮客套,待我等上前,一举将那孩子魂魄勾走,即刻向鬼王交差便是。”那声音阴森尖细,煞是刺耳,大白天听来都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孤飞怕惊扰了小村村民,念动法诀,瞬间移形换影,声音却从半空中传来:“想要这孩子不难,有种就跟我来。”那黑白无常甚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