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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绍煜这一头一直追踪,但监控离开一定范围就已经没有了。
一切线索。
断了。
作为父母,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温舒韵和靳绍煜也沿着路线在走,哪怕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也不想坐着,就这样等着。
多一分寻找,就多一份希望。
“最后消失的是在这里。”温舒韵看着前面三个路口,每一个路口都有名字,通往哪里哪里。
每一个都有可能。
“恩,都派人去了。”靳绍煜点头。
这三个方向都有派人去,但进去进去里面还有无数个分路口,哪怕一条路只排一个人,到后面也会不够的。
“阿煜,他们既然选择这些路,就不会去有摄像头的地方。”温舒韵抬头看向靳绍煜,她明显有偷偷哭过,眼眸微肿,神色有些憔悴。
看起来,倒是精神上压力更大一些。
“越偏僻越好,一定是。”她继续说着,手里拿着一堆资料,是赵亚和甘语两人所有认识的人,很不幸,赵亚也成了欠高额高利贷人,本来也是逃命的。
“这是十个人,全部都来自大山。”她拿出一堆纸,“四个和赵亚有关,六个和甘语有关。”
看着她冷静分析,靳绍煜没说话,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但甘语那个性子,不太可能独自去,资料中显示她已经七八年没有出a市了,只有赵亚。”温舒韵她说着,抓着资料的手用力到发抖,“他在实习那一年,去过大和村,阿煜,我赌这里。”
她目光里透露着鉴定,看向他,最后那几句说得特别重。
现在的每一个绝对,都是赌博。
“好。”靳绍煜调出导航,加快车速行驶着。
——
“你这个孩子在发烧啊。”一个中年妇女摸着小家伙,说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长得是好看,可是发烧,是不是带病的?那我们可不会要。”
她丈夫黝黑,看着小家伙眼里透露着满意,一听发烧,脸也沉下来。
这里虽然落后,但是对疾病也认识,好多人买小孩,最后养着养着就生病了,治病花好多钱的。
病孩子不能要!
“这个孩子绝对健康,真的。”赵亚一脸保证,“发烧很正常的事情,你们带他去挂挂吊针,过几天就好了。”
小家伙坐在旅馆简陋的床上,被单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他一脸委屈坐着,眼底还带着眼珠,噘着嘴,“嘟嘟病了,好难受,身上都疼!”
都是老巫婆打他,是个坏蛋。
浑身热热的,妈妈说这种情况要告诉妈妈,要吃药的。
“身上都疼?”
那对夫妻一听,连忙摇头,“这个不能要不能要。”
指不定要死了,他们可是存了一辈子的钱,可不能栽在这。
好看又怎么样?身子健康能种地给他们养老才是真的。
“可以便宜一点,真的。”赵亚一看,急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交易方走了。
“不要不要。”那对夫妻摆摆手。
“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去医院做检查,让医生告诉你们他到底有没有病,我们也急着出手,再减五百,行了吧?”赵亚又跟出去,拉着那个男人,“大哥,什么有病,没病,我们夫妻马上就走了,实不相瞒,这个孩子路上捡到的,能赚一点我们就卖了。”
去看医生?
还能再减五百?
这么一说,那对夫妻心动了。
“成!就去医院。”那个男人答应下来,“有病我们都不要!退烧我们才给钱!”
“好好好。”赵亚点头。
他们也想快点拿到钱,这样下去也没办法。
这小子突然就发烧,要是不治说不定就烧坏脑子,更卖不出去了。
赵亚抱起来小家伙,一行人往医院走。
“这样,我们就说是他父母,你们就是他外公外婆,不然别人会怀疑。”赵亚看向身后那两人,继续又说着。
这样其实也没毛病,那对中年夫妻因为长期务农,四十岁看起来像五十多。
“行了,知道。”那个女的有些不高兴,又看了看甘语,想到这个孩子,也就忍了。
四人前往医院。
与此同时,靳绍煜夫妻达到大河村。
望着镇上的建筑,全是黄土盖的房子,时常看到挑着扁担的人,他们一辆轿车开进来,都显得违和了。
真的是落后。
温舒韵看着这些地方,手机已经没信号了,心凉了半截。
但她还是强忍着,把嘟嘟的寻人启事拿下来,贴在路边最显眼的地方。
悬赏百万。
这些钱,足够一个普通人心动了。
她只希望,看到她孩子的时候,能给她打打电话,告诉她一些线索。
由于嘟嘟身份特殊,别的地方并没有粘贴这些启事,她也是留着做一个备用。
——
“我下午还值班,我们晚上见?”关童低着头,有些羞涩说着。
“好,晚上见。”冯易璟点点头。
正准备分离,关童咬了咬唇,还是鼓起勇气出口,“易璟,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只是支教的教师,来自大城市,而她,是这个地方的人,贫穷落后的地方,内心有着深深的自卑,如果他回去了,他怎么办?
“对啊。”冯易璟笑了,却在看到她身后的寻人启事愣住,快步走了上去。
嘟嘟不见了?
他眼底震惊,而且,寻人启事怎么都发到这个地方来了?
这是找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