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我的?”罗子良怔了怔。/46/46147/
“没多少钱,拿去玩玩,玩玩。”那虎哥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罗子良有些难为情地接过了托盘。
那个虎哥看到他拿了筹码,心里一喜,高兴地把手放在他的肩头上,“想玩什么就尽管玩,输光了再来找我要。”
“谢谢虎哥。”罗子良感激地说。
“去吧,去吧,客气什么?我看到你就觉得很投缘,钱算什么?钱就是王八蛋,没了再挣不就完了?”虎哥很大气,很豪爽。
罗子良端着托盘在赌场里犹豫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小心谨慎。
“哎呀,妈的,我又输了,真是见鬼了……”在一个赌大小的桌子边,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男子垂胸顿足懊悔不跌。
“来,大哥,我给你筹码,继续赌。”罗子良把托盘递了过去。
“你给我筹码?”那黑瘦男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像见鬼了似的。
“钱算什么?钱就是王八蛋,没了再挣不就完了?”罗子良真诚地笑笑。
那黑瘦男人上下打量了罗子良几眼,发现他是内地过来的,以为有什么事情求着自己呢,当下就把托盘里的筹码抓了过去,“兄弟爽快,以后有事找我。”然后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骰子了。
罗子良就拿着托盘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赌。
这黑瘦男人急于翻本,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骰子推在‘小’的位置上,嘴里不断地喊道:“小、小、小……”
“靠,妈的毛呀,怎么又是小?”黑瘦男子不停地揉着头发,转眼看到罗子良还在旁边,一怔,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兄弟,又输了。”
“没事,再来嘛,赌钱这东西就像买彩票一样,要锲而不舍坚持不懈,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罗子良笑道。
“兄弟真是同道中人,难得……哎,没钱翻本了,只能下次再来了。”黑瘦男子说着就要站了起来。
“嗨,择日不如撞日,再赌,筹码的事,包在兄弟的身上。”罗子良义气地拍了拍胸脯。
“真是好兄弟,哎呀,你真是我的贵人,那就再借我一点,赢钱了咱们平分。”黑瘦男子很感动。
“好说。”罗子良转身对在不远处抱着手观察的那个虎哥招了招手。
“怎么了,兄弟?”虎哥走过来问。
“虎哥,再来一点筹码。”罗子良把托盘给了他。
“好的,等等。”虎哥依言把托盘拿走了。
那黑瘦男子看到虎哥,失神了几秒,然后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了看罗子良:“兄弟,你和虎哥认识?”
“不认识,他说和我有缘,就送筹码给我玩玩,我不会,所以就送你了。俗话说,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嘛。”罗子良说。
“啊?”那黑瘦男子又打量了罗子良几眼,像看傻瓜似的,然后提醒道,“兄弟,这虎哥可不能招惹呀,你还居然拿他的筹码?麻烦大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拿我的筹码都不怕,我拿他的筹码有什么好担心的?”罗子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黑瘦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那虎哥把筹码送了过来。罗子良又把它送给了那个黑瘦男子。那黑瘦男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最后还是拿了。
半个小时后,那个黑瘦男人又输光了!他站了起来,拍了拍罗子良:“好自为之吧。”说完就快速地离开了赌场,再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那个虎哥走到他身边:“兄弟,一边说说话。”
“没问题,这里太吵,我早就不习惯了。”罗子良跟在了虎哥的身后,向赌场的侧门走去。
门边还站着三四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的拿着短木棍,有的拿着小刀在刮指甲,有的还吹了吹口哨,努力证明自己是混的,他们都装着一脸凶相地瞪着走过来的罗子良。
来到门边,虎哥马上变了脸,冷冷地说:“兄弟,我给你的筹码是要钱的。”
“要钱的?虎哥你不是说咱俩有缘吗?”罗子良大惊失色。
“你是不是傻呀?天上会掉馅饼吗?这是高利贷懂不懂?我在讹诈你明不明白?”虎哥咆哮道。
“我懂了,我明白了……多少钱呀,虎哥?”罗子良小心地问。
“筹码是三万,高利贷嘛,总共五万。”那虎哥想了想说。
“五万?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五十万,五百万呢,小意思,我给还不行么?”罗子良松了口气。
那几个青年听到他这么说,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尽是后悔之色,他们以为碰到了个傻乎乎的富二代了。
“那就赶紧给钱呗,还磨叽什么?”虎哥催促说。
听到虎哥这个家乡土话,罗子良才知道,这个虎哥原来是华侨,干嘛要干这种祸害同胞的事情呢,相煎何太急呀?
“不过,虎哥,我来得匆忙,没带钱呀。”罗子良苦着脸说。
“没带钱?耍我呢?银行卡呢?微信呢?发个红包也行。”虎哥很有经验。
一说没钱,那几个摆姿势的青年就把罗子良围在了中间,手中的工具就想往他身上招呼。
“别打……别打,我叫人送还不行么?”罗子良急忙哀求。
“那也行,把手机给我,我帮你打。”虎哥伸手向他要手机。
罗子良只得把手机送了过去,并指着一个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说:“打这个,他是我兄弟,在外做生意呢,有钱人,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