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化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田知章和许建军也是认识的,当下听到这位省政府副秘书长的语气这么沉重,有些意外地问,“许秘书长,什么事情大事不好了?”
许建军叹了口气说,“据我得到的消息,审计厅马上就要对你们的天化集团公司进行财务审计了。/46/46733/”
“是例行审计,还是他们发现什么了?”田知章一怔。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说那个罗厅长发了脾气……”许建军说得有点似是而非。
“发脾气?许秘书长,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呀?”田知章也有些着急了起来,现在在省城,各单位的负责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罗子良档模那可是不讲情面的主,如果被他盯上了,没有人不怕。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的工作内容,也不会让我知道呀?”许建军说道。
“那你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可靠吗?”田知章又问。
“我是在一个饭局上听人说起的,然而,这个消息绝对可靠。最多明天,你就能看到审计厅的人了。”许建军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田知章真的慌了。
“老田呀,我只不过是省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这件事情还真帮不上你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到消息的时候,告诉你一声,让你提前有个应对而已。”许建军无奈地说。
“好了,许秘书长,你这份情我记下了。”田知章感激地说。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呀,有空在一次吃个饭。”许建军说完挂了电话。
田知章是土生土长的省城人,工作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里,省城各机关单位的负责人他基本上都认识,并能说得上几句话,就算是纪检委的人来查他,他也能找到几个熟人出面斡旋一下,但现在,是审计厅的罗子良出面查他,这就让他难办了。
田知章着急之下就打电话给省委副书记张兴阳,“兴阳呀,我听说审计厅的罗厅长要来查我的账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啊?”
接电话的张兴阳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东西怕他查的?”
田知章犹犹豫豫地说,“天化集团那么大,工作上难免有些疏漏,这我也说不好呀。”
张兴阳感觉头大了,忙说,“那就赶紧亡羊补牢呀,我可告诉你,他这个人不好惹,别对他耍什么花招,否则,你死得很难看。”
“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田知章万没想到了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也会这样忌惮一个没有多少权力的小厅长。
“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别指望我。你想呀,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能包庇你吗?更不可能黑白颠倒、指鹿为马地去帮你,很多人都在看着呢。”无论如何,张兴阳作为一名省委副书记,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如果打个招呼就能帮田知章摆平事情,他当然会去做,但他知道,牵涉到罗子良所做的事情,可不是打个招呼就能搞定的。
“那怎么办呀?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们天化集团要是被他查出大问题出来,那我就倒霉了。兴阳呀,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田知章几乎用了乞求的语气。
“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好呢?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呀……”张兴阳痛斥了这个表哥一顿,但还真是不能不管,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田知章出了事,那他的面子上也不好过,他在省委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有一些人会借此事情来攻击他,于是就提醒说,“罗子良不好搞定,但他不会亲自查账的,你先了解一下,审计厅是谁带的队。”
“我了解过了,明天才清楚,明天审计厅的人就会到我们天化集团。”田知章说。
“混了那么多年,你就这一点本事吗?既然审计厅都决定查天化集团的账了,人员今天也会安排好了的,整个审计厅那么多人,难道都是铜墙铁壁?”张兴阳怒吼道。
“是是是,我马上去了解。然后回报给你。”田知章难堪地说。
其实,骂他没有本事确实是冤枉他了,只不过他一听说是罗子良要查他,心里忐忑不安,没有把握,才想到去找这个当省委副书记的表弟出面帮忙,这样才会直接一些。
晚上的时候,田知章请了审计厅的别外两个副厅长,汤作鹏和陈俊宏。
喝了几杯酒后,田知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汤厅长,陈厅长,我听说你们审计厅要来审计我们天化集团,带队的,不会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吧?”
汤作鹏和陈俊宏对视了一下,然后笑道,“田董事长消息真灵通,我们也是临下班时才知道这个事情的,没想到你比我们知道得还早,不简单呐。”
“真的不是你们两个人带队?”田知章笑道。
“当然不是,是我们闫厅长。”汤作鹏肯定地说。
“那她带人来我们天化集团,到底想审计哪方面的事情呀。”田知章一边说,一边又给那二位倒满酒。
“听说是查你们下属的天建公司。”陈俊宏忙着抢表现,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当然得提供点有用情况了,要不,下次请吃饭就没他的份了。
“天建公司?我们本来成立这家公司,是准备搞一些房地产的,但后来觉得相关的业务不太懂,已经完全卖给私人了,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田知章松了口气。
“可听说,你们涉嫌低价转让,损失了大量国有资产,我们罗厅长说要严加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