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轩神色平淡的看着廖琪,几秒钟后才回过头迈步离开。廖琪嘴角轻扬,对着张宁轩的背影轻喊:“不用担心,许静不会参加选拔的。”
当然,廖琪并没有说,许静也不会退出。
意料中的,张宁轩没有任何反应,廖琪回了病房,走到床边坐下,问许静:“真的想出院?”
犹豫了片刻,许静才点点头,轻声说道:“嗯。”
“那收拾收拾,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廖琪的语气有几分像是在征求许静的意见,
许静疑惑:“你刚才不是让我听医生的……”
话没说完,廖琪就挥手打断,他说:“刚才在外面医生跟我说了,如果能护理好,不在医院也没关系。以我的能力,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切,竟吹牛。”许静调侃道,“我看你现在眼神中都是小得意,肯定是你擅作主张这么说的。我这腿,用得着护理么?”
廖琪不羞不恼,只问许静:“那你要出院么?”
“当然,医院里很不舒服,还是回家好。”许静恨不得现在就出去,直接起身要往外走,还对廖琪说:“走吧,我跟你一块去办手续。”
“用不着你。”廖琪看许静好笑的样子,因为这起医闹略感憋屈的心理顿时好了不少。
见廖琪笑着起身,许静犹豫着,在廖琪出门之前还是问出口。她问:“廖琪,真的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么?”
对许静而言,这是决计接受不了的。亲情对她来说,绝对是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她希望对方可以好好活着,以前只有许正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个廖琪。从她跟了廖琪打现在的这段时间,受廖琪的感染,许静心里慢慢滋生出了正义,并且越发壮大。所以,她不希望许正再错下去。
但现实对她的冲击,总是太大了。
她本以为单纯的事故,却是盘根错节。许静很难想象,该是多无情才能为了钱财而付出亲人的生命。至此,许静还心存侥幸,她问廖琪:“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廖琪站在门口,十分肯定,又十分柔软的语气对许静说:“是的,是我们搞错了。”
然而,廖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许静的脸上却滑下两道泪水。廖琪背靠在门外的墙边,似乎能听到许静柔弱的抽泣声,他自问,是不是真的要让许静走进这无端地狱当中?
另一方。
张宁轩从楼上下来,直到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都还在惊叹:廖琪确实太聪明了。换做常人,怎么会在被动情况下做出这么多准备,并且一步步都走的如此顺畅。
看似在一步步被牵着走,倒不如说是将计就计。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倒要看看是何等魑魅魍魉。但张宁轩却忽略了,廖琪不过是无奈如此罢了。
张宁轩舒缓片刻,拿出手机,给没有备注的手机号发去了一条信息:他太聪明了。
发送成功后又按下一个号码,写下:你身上有窃听,赶紧解决。
短信另一端,许正正开着车向城郊方向,他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把许静从这漩涡中拉出去,短信提示音突兀的打破了他的思路。有些烦躁的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文字,登时暗骂一声:“操!”
随手在身上摸着,不过两三下就在裤兜里摸到了一个小凸起。掏出后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打开车窗直接就扔了出去。
正在排队的廖琪当然听到了那一声短信,以及随后几乎要撕破耳膜的杂音。廖琪微笑着,这些小把戏虽然没大用,但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随便揉捏的软柿子,效果还不错。
廖琪不再关注,许正却是一脚刹车踩了下去。重重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暗骂:“草,坏了!”
此时跟在许正车后的一辆奥迪q5也跟着刹车踩下,一个急转绕到一边,打开车窗大骂:“草泥马,傻逼,会不会开车,找死啊!”
骂声过后,奥迪车扬长而去。
许正望着奥迪车的尾灯,邪魅一笑:“是谁找死啊。”之后猛的一脚油门踩下,车速迅速攀升,朝着那辆奥迪冲了过去。
不过几分钟,许正的车超过奥迪,在前面百米处一个甩尾横在路中,下车电上一支烟,靠在车头去安静的等着。
并无意外的,奥迪车在许正前面五六米处停了下来。许正慢悠悠的向前走去,车上的男人显然不打算下车,而是朝着许正狂按喇叭。直到许正走到车前,才打开窗子,探着头大骂:“草泥马,你有病吧,别特么挡着老子的路。”
许正嘴角仍然挂着笑,慢悠悠的说道:“对啊,我是有病。”说着话已经走到窗边,伸手一把扯住男人那一头红毛,直接从车窗把人拽了出去。
男人的惊呼和咒骂,和副驾驶上女人的淡定平常,全部落在许正眼中。许正也不多说,直接把男人揍得趴在地上哀求:“大哥,求求你别打了。”
许正吐了口唾沫,歪头看向副驾驶的女人。皮肤不算很白,但看上去很舒服,衣着清爽,小热裤加吊带,再配上那张艳丽的脸,哪个男人看了都要有些想法。
许正的目光在女人脸上和胸上游移,好奇的问:“你不害怕?”
女人反问:“我为什么要害怕?”语气自然,却毋庸置疑。
许正觉得很有意思,走到副驾驶为女人打开门,歪了歪头对女人说:“上我的车。”
女人毫不做作,将包拿在手中下了车,然后跟着许正上了他的车。许正问她:“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