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到最后,两人都已经是醉得晕乎乎的,马安国更是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茜茜付过饭钱和粮票,为难地看着两人,这可怎么弄回去啊。
这时老刘在旁边说道,“小马就在这里歇着吧,他以前喝多了也是在这儿住下的,我看这同学还能走,你搀扶着他慢慢回去。”
茜茜一看也只能这样,便笑着说,“那就麻烦您了。”
“没事,甭客气,”老刘笑呵呵的,“獐子先放这,明天再来拿也一样,我家老婆子整天都在,随时来都行。”
“嗯,谢谢大爷,那我们先走了。”茜茜说完,便把陈大河的胳膊搭在肩上,搀着慢慢站起来。
被人一动,陈大河猛地清醒了一下,晃晃脑袋看着茜茜说道,“钱付过啦?”
“嗯,付过了,马哥今天就住这儿,我们先回去。”
“那行,”陈大河用手抹了把脸,冲着老刘打了个招呼,“刘大爷,走了啊。”
“路上招呼着点,”老刘嘴里叮嘱着,帮忙把门打开,等他们出去之后,才回屋忙着收拾东西。
茜茜本想先送陈大河,可出来后被冷风一吹,陈大河酒醒了大半,坚持着先送茜茜回去,自己才拎着东西回了宿舍。
第二天早上醒来,洗了把脸又满血复活,要说这时候的老酒真不错,劲道还不上头,关键是便宜,就算茅台也才八块一瓶,哪天存他个几吨,把下半辈子的都给买了。
“老陈同学,”蒂埃里突然出现在房间,满脸严肃地看着他,“下面那辆车是你的?”
“啊?”陈大河愣了楞,“什么车?”
蒂埃里立刻扎了个马步,两手伸直前拧,嘴里还嘟嘟嘟地叫着,“就这个,侉子。”
这时陈大河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己把车停在宿舍楼下了,宿管员马大妈也知道。
等等,就马大妈那个大嘴巴,这个时候估计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吧。
完全无视蒂埃里哀怨的眼神,果断拒绝了他出去兜风的要求,陈大河立刻下楼,连课都不上了,反正马安国心里有数,便直接骑上侉子就往老宅子赶去。
路过巷子口,顺便在李师傅那里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当早餐,将车开进车库停放好之后,又把门从里面锁好,然后走进院子里。
昨天在这里都没怎么细看,陈大河今天又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老宅子刚翻新过,看上去和新的一样,却又不失厚重感,面积也不小,三进三出里里外外十几间房,难怪能容下十几户人家。
中间的院子最大,一横一竖两条十字形的走道,将院子隔成四块,走道间的空地里栽种着一些花木,挨着正房的门口那里还有一颗高高的石榴树,陈大河拍了拍树干,估计那块手表当初就是埋在这颗树下面的吧。
从老爷子原来住的房间里搬了把摇椅到正堂前的回廊上躺下,陈大河想给自己来壶热茶,可惜这里冷灶冷火的,就为了烧壶热水去生火,太麻烦,于是就这么干躺着,一摇一晃地看着院子上方的蓝天。
这里距离学校还是有点远了,要是挨着学校边上,每天回来住才好,现在要回来住的话,还得骑着侉子两头跑,费油不说,还忒招人眼。
要不要在学校边上再置个宅子呢?
陈大河心里想着,这时候买个不大的宅子也就几千块,要是能把那批电子表出手也就差不多了,可关键是没有合适的渠道啊,要是自己敢挎着包到大街上去卖,估计立马有红袖章出现,直接把人扭送到学校去,到时候说不定李老爷子能马上从国外杀回来,打得自己满头包。
家里老爸虽然带着建筑队赚了点钱,可也不够在这里买宅子的,等明年还差不多,呃,这时候陈大河才想起来,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
上辈子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可没有写信的习惯,每次跟家里联系,都是先打电话到上剅大队杨向明那里,约好时间让老爸过来,然后自己再打过去,虽然麻烦了点,可总比写信来得快些,嗯,等下去邮局打个电话吧。
十月的都天气不错,既没有夏天的炎热,也没有冬天的寒冷,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不冷不热的风儿一吹,陈大河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大河隐约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奇怪,难道是找李老爷子的?还是巷子口的李师傅,或者是其他街坊?
陈大河揉了揉脸清醒一下,一边琢磨着,一边站起来走到前院去开门。
大门拉开,结果竟然是两个挎着个大包的邮政局的人,后面那个年轻点的还扛着个梯子。
陈大河探询地打量了两眼,“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好,”年长的那个笑了笑,“同志,我们是来安装电话的。”
“装电话?”陈大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个时候别说普通人家里,就算是一般的单位都没这个条件装电话,比如在平安公社,除了公社政府和几个重要单位之外,也就只有上剅大队借着靠近街道的便利才装了一部电话机,其他生产队多半都是没有电话的,至于私人电话,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什么级别以上的干部,一般人没这个需要,也没这个条件。
现在竟然有人上门来给他装电话,开什么玩笑?
“你们没搞错吧?”陈大河扶着大门说道,“您可别找错地方了,这是民宅,不是哪个单位。”
“没错,就是这里,”老师傅很肯定地点点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