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音进行的格外顺利。除了白黎跟宋凯文之外,其他几个需要录制角色歌的演员并没有聚集在这里,因为他们的角色歌还没敲定。而之所以制作方这么急着把歌曲录出来,完全是因为想让角色歌的制作能跟电影后期剪辑齐头并进,赶在暑期档上映前拿来做卖点宣传。
试音结束后白黎跟宋凯文并排坐在长沙发上。
宋凯文还有点不在状况,他的歌喉其实已经完全恢复,除了音色有变之外硬件方面基本已经没有问题。
而心理上的问题,是无法在多人面前开口。
这一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对于歌手来说,不能在人前开口唱歌是最致命的,因为谁也没办法一辈子躲在录音棚里只卖声音。哪怕是神话传说里用歌声迷惑人的海妖吧,都要靠极为美丽的外表吸引遇难者——永远不在观众面前露面的歌手怎么可能会有公司来签。
再加上多次作品被拒,更潜移默化地导致宋凯文的内心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感。曾经严重到了神经衰弱的地步。
但是自从遇到了白黎,他的情况就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首先作为经纪人跟在白黎身后出入各种娱乐圈社交场合,最近又有唱片公司将他作为音乐创作人签下。
自信心的恢复令他的心理压力问题逐渐减轻。甚至于今天对着麦克风一张口,连他自己也差点吓了一跳。
宋凯文回过了神,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我已经很久没有……很久没有……”很久没有这么自在地在人前唱出歌来了。
白黎明白他想说什么,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笃定:“过了初一十五还会远吗?会越来越好的。”
宋凯文性格平和,很少激动。被这么一安抚立刻就把心思拉回了正事上来,转头问他:“对了,你昨天晚上忽然打电话来问我苗寨当年那件案子是怎么回事?”
白黎这才想起来,自家经纪人还不知道自己连续两次夜谈黑工厂的英勇事迹——估计知道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坐在这儿而是要暴怒到掀翻屋顶了。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他含糊着暗想要怎么蒙混过去:“就是忽然好奇……啊对了对了,你知道上次那个在慈善晚会上过来跟我们搭话的少年吗,那就是当年拐卖儿童案的受害人,那个被拐卖的孩子。”
宋凯文咦了一声:“看不出来。【92ks. 】”
白黎说:“是吧,而高子阳就是当初办理案件的警官。他现在怀疑这桩案子根本不是什么拐卖儿童案想重新调查,而他自己又不方便出面,作为朋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帮个忙……”在宋凯文越发怀疑的目光中,他不自然地语塞了一下,立刻道:“邵钧天跟我一起查的!你怀疑我不靠谱也就罢了,邵大老板你该总放心了吧?”
宋凯文怀疑神色未减,凉凉地说:“先不说警方查案找你一个艺人帮忙有多不合理……邵先生什么都由着你难道还是什么新闻吗?”
白黎:“……这是哪里来的流言!”
宋凯文用‘这不是流言,而是众人皆知的事实’眼神注视着他。
白黎:“……”
就在此时,宋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白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问道:“阿姨找到里翁爷爷了?”
一大早精神抖擞离家出走……啊不,是受到他们委托前往镇上的宋妈妈确实已经来到了里翁老爷爷的疗养院。
跟疗养院的护理人员唠嗑半小时之后她终于想起来要给儿子打个电话报备,于是白黎他们这才收到了这个不得不说是相当糟糕的消息——里翁老爷爷虽然身板硬朗,但在这今年年初患上了老年痴呆,病情异常不稳定,犯起糊涂来只记得几十年前邻家阿妹头上的银钗有多少只,不一定能想的起来几年前拐卖案件的细节。
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宋妈妈去问候了他老人家一下。
这边里翁老爷爷刚起床,正准备吃早饭,看到有人来看他当然很高兴。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拿了宋妈妈的手机在耳边道:“啊喂啊?”
白黎:“里翁爷爷?”
里翁:“啊?”
白黎:“喂喂?”
两个人对着电话相互喂了好几声,一副鸡同鸭讲的感觉。
宋凯文在旁边提醒:“老人家岁数大了,耳背。”
白黎只能对着电话吼:“里翁爷爷!您好!请问您还记得几年前有一伙住在招待所的人后来被警察抓起来了吗!”吼得周围路过的人频频侧目,不得已只能带着手机躲进空着的试音间。
等双方终于都能把话听清楚了,里翁爷爷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事儿啊……记得!当然记得!”
白黎:“那伙人里有个小孩您还记得吗!”
里翁爷爷爽快地答道:“记得呐!”
白黎:“您能跟我描述下吗?就是那小孩是什么样的?”
里翁:“能什么样哟,不就是个小毛孩子,安静的很,跟着爸妈一块来的……”
白黎:“您怎么知道他是跟爸妈一起来的?”
里翁爷爷答道:“他自己叫的呐。”
白黎一面详细询问,一面到处找纸笔。最后从垃圾桶里扒拉了两张干净的废旧乐谱,宋凯文递给他一支钢笔。
他用纸笔记下了他们的对话。
据里翁爷爷回忆,季晓当初跟着那一伙盗墓的住在招待所的时候,时常被一对男女带着走,管他们叫爸妈,没有任何被胁迫的表现,所以但凡是见过他们的人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