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话的出口。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静滞。
气氛又再度低沉了几分。
随即,有人冷笑了一声。
“相信上帝?相信……自己?”
“这种自我催眠的说法,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吗?大家知道这次面对的对手是谁吗!?那是一个能够轻易的毁灭一座国际大都市的恶魔,一个以一人之力摧毁了一个满编制的正规舰队的存在,一个对于我们来说,与上帝,不,与撒旦无异的可怕的人!”
“上帝?上帝在哪?我只看到了,撒旦在世间行走!”
气氛顿时再度低沉。
片刻过后,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来。
“面对这样的恶魔,我们根本没办法做任何事,我们现在能做,且最应该做的,就是疏散民众,他这次,也不一定会滥杀无辜……”
说到最后,铿锵有力的声音稍稍变得有些虚弱。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一定会滥杀无辜?
那江户城里千万生命是因为什么而死?
满编制的舰队在太平洋沉没海底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恶魔手下的人命之多,令人发指。
现在,居然有人幻想着这头恶魔这次出现,不会滥杀无辜?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扯淡的幻想吗?
“无知,这种想法太无知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不要去做那只将脑袋埋在沙丘里的鸵鸟,我们要直面危机……”
“不,为了避免无辜的伤亡,我认为需要进行紧急疏散……”
“大家不要忘记了,在二战时期我们各国都曾经建造过许多的军事避难所……”
“我们可以让民众躲进那些牢固的军事避难所里,等待着那头恶魔的离开……”
“哦,上帝啊,听一听吧,这是可耻的投降言论……”
“不要装作一副斗志昂扬的态度,如果你有胆子的话,可以指挥军队去剿灭那头恶魔……”
争吵声,此起彼伏。
各国的首脑,争得面红耳赤。
有的提议联手剿杀恶魔,有的提议退避三舍,减少伤亡,还有的居然想要去找那头恶魔谈判……
他们各执己见,谁都认为自己的提议才是最合理的。
但同时,谁都说服不了谁。
就在争执不休之际,忽然间,有人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梵蒂冈教皇冕下发表了电视讲话,他将那头恶魔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所有人,现在整个欧洲的民众都知道了这个噩耗……”
听到这个消息,各国首脑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无意义的争吵。
他们仿佛集体中了定身术,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大厅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时间,好像在此刻停止了流逝。
画面,定格在这一霎。
寂静的气氛,持续了片刻,随即一阵哗然。
“什么?教皇冕下居然公布了这个消息?”
“教廷究竟想要干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做会引起民间的恐慌吗?”
“我们正在想办法平息事端,教廷的行为等于是火上浇油!”
出于对教皇的尊敬,各国首脑并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
但他们的语气和表情,却相当的不满。
公布这种消息,与制造恐慌没什么区别。
“难道教廷以为现在还是中世纪吗?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神权与世俗早已分割成两个互不相容的整体。”
“我们必须向教廷施压,在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不能再出来捣乱,今后教廷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得到了我们的许可。”
各国首脑紧皱着眉头,语气不爽地嚷嚷着。
此时,那个闯进来的家伙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还有,教皇冕下告知所有的信徒,那头恶魔的目标是梵蒂冈,教皇冕下做出了承诺,将亲手惩罚那头恶魔,绝不会让那头恶魔在上帝的领域肆虐。”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众人满脸不以为然。
那种感觉,就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愚蠢的冷笑话。
梵蒂冈的教皇,究竟发了什么疯?
他竟然敢在公众面前做出承诺,要亲手解决掉那头杀人狂魔。
愚蠢,实在是太愚蠢了。
难道教皇,真的认为教廷具有力挽狂澜的实力吗?
他是教皇,地位确实很高,但,他也仅仅只是教皇,仅此而已!
他不是上帝,但那恶魔,却是撒旦!
……
梵蒂冈,圣彼得教堂。
刚刚发表了一场神圣宣言的教皇,孤零零地站在十字架下。
锐利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空的阻隔,聚焦在敌人的身上。
“林宇,我要代表上帝感谢你,你带来的血色恐怖,完美地印证了上帝的伟大与仁慈。”
他自言自语着,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从容不迫的表情中,透着智珠在握的笃定。
一切,都好像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刻,教皇感觉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棋手。
而芸芸众人,则是棋盘上分其列布的棋子。
至于那头来自东方的恶魔,是他献给上帝的最佳祭品。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愈发得意。
脑海中,闪烁出一幕幕预想中的画面。
来自东方的魔鬼,被教皇制服弑杀。
千万民众,化为狂热而虔诚的信徒。
自中世纪教权衰落之后,梵蒂冈教廷迎来了最好的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