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这个吻,傅先生可没有打算怜香惜玉。
狂风卷树叶似的,微带烟草味的清冽气息在扶桑的口腔唇间霸道地攻占城池。
干干净净的甜柚滋味,从女孩的舌尖被勾舔转移至他的唇舌之间。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会儿被彻底迷了心智,一双有力地臂弯将扶桑拥得越来越紧,像是欲要她的灵魂都彻底吸进自己的身体。
这个吻,无比地绵长。
男人处于高位太久,早已经习惯了掌控周遭的一切人与事。
哪怕只是一个吻,哪怕他热切吻着的小烈女此刻正在他怀里张牙舞爪地表达着愤怒,但只要他不愿意,便没有任何人拒绝反抗的余地。
小女孩性子再野再烈,也得要在他面前学会听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先生终于大发慈悲,暂时放过了双唇红肿充血的荣扶桑。
他转身,看了眼一旁的落地玻璃,这才发现自己的脖颈处已经被女孩的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的斑驳痕迹。
身后,扶桑瘫坐在沙发上,头微微侧着,气喘吁吁。
心跳骤急如雷。
她从未体验过如方才那样疯狂又深长的舌吻。
不……狼吻!
直到现在,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刚才清冽淡香的气息与她的交织缠绵。
他的吻深长而霸道,仿佛想要一下下戳穿她的血肉之躯,撞进她的心里去……
就在她愣愣出神间,男人突然松开了她。
突如其来的凉意刺醒了正惊慌失措的人儿。
荣扶桑抬外笔直的背影。
这男人看起来权势滔天,可不像姜梓琪,不是她一个年轻女子能够轻易惹得起的。
但她亦决不能容忍这男人无缘无故的轻薄。
荣扶桑扬手,狠狠一记耳光赏给了傅洐。
傅洐倒是没有恼,他眯眸,冷冷凝了她数秒,然后一把握住荣扶桑触感软绵的手掌。
那该死的缠绵气息又强烈地袭来,荣扶桑想也不想,用力地甩着手,只希望可以挣脱那只粗粝大掌的束缚。
男人眉头稍稍皱起:“喜欢打人?”
他一边拽着女孩用力往沙发上一甩,一边冷声通知外头的林栋:“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荣扶桑感觉到男人身上渐渐散发的戾气,不停地在他身下挣扎着:“傅先生,请你自重!”
荣扶桑咬牙切齿,目光却倔强地不愿意与傅洐对视。
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愿意看他,尤其是他那双艳得格外妖娆的薄唇。
那上面还残留着她唇膏的颜色。
傅洐亮褐色的俊眸中隐隐有笑意浮动,说话的声音也顺带着有了几分温度:“知道打了我的后果?”
荣扶桑不答。
她垂眸望着他的脖颈,有一种想要一口咬死他的冲动。
“哑巴了?”男人挑了挑眉头,气息凑近她的脖颈:“还是被我吻的失语了?”
“……”
荣扶桑猛地抬起头,瞪着某个特别恶劣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傅先生,你都是这样骚扰你的女员工的么?!”
正对面,某个风华似玉的男人,面对她的指控,倒是淡然冷静得很。
他稍稍松开了她一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荣扶桑:“嗯,那么,荣小姐对我的骚扰还满意么?”
“难道这不正是你今天来这里面试的真正原因?”
“……”荣扶桑怒火攻心,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傅洐,拿起那个该死的文件夹,冲出了男人的办公室。
闷骚急色的老流氓!
他得意什么得意!
嚣张什么嚣张!
大不了换个事务所实习,她就不信整个南城就只得他傅氏一家律师所!
回去就上网查:南城没有流氓老板的会计师事务所!
*
“扶桑,我是真不知道那个文件夹里居然是那样的照片!”出了事务所,程芊语一脸懊恼地对荣扶桑解释道。
荣扶桑想起午后暖阳日发生的那个吻,只觉得自己唇瓣上火辣辣的,心里仿佛也憋了一团火,却又无处发泄。
可是她看了眼身旁的程芊语,这丫头比重生前的她还要迷糊。
唉……
荣扶桑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别内疚了。赶明儿我也坑你一回儿。相信我,这机会真的不少。”
“……”程芊语被荣扶桑安慰了,可为啥心里却觉得更堵了呢。
两人一起走到地铁站就分开了,荣扶桑每天下午都要去医院照顾荣玉澜。
私立医院的顶层病房被荣御诚给包了下来,专门给荣玉澜。
荣扶桑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巧有护士准备给荣玉澜换吊针。
扶桑望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年轻护士:“你是新来的么?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小护士的身子顿时僵住,看向荣扶桑的目光中有极为明显的慌张与惊恐,握着药水瓶的手指也攥紧着,甚至隐隐泛白。
荣扶桑心中的怀疑更深:“之前一直照顾我爸的颜护士呢?她今天不在吗?”
“颜……颜护士今天请假了,让我来给她代个班。”
荣扶桑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上一世父亲最后的境遇,想起他如何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绅士到最后成为一个长期瘫痪在床,连何时死都要被人操控的植物人。
她不由在心中大骂自己糊涂,怎么就从来不曾想过,父亲如今的一切遭遇,根本就是有人蓄意的谋算!
如此想着,荣扶桑朝着那护士淡淡一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