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的……藏好了?”男子沉稳的声音,但压得很低,莫名的让听到的人多了几分心悸。
“藏好了,不会有事的,没人看到。”女子柔媚的过了份的声音,带着能够感受得到的依恋娇气。
“那你赶紧离开,别让……发现了!”
“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这里说话不方便。”
“明天晚上本王会过来的……你放心……小心一些。”男子说完转身欲走,忽然听到身后微微的动静,看到了灌木后面一双惊慌的美丽眼眸,心头一窒。
见他发现了自己,灌木后面的女子回头就跑。
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就会没了命,树影后面是玥王和邵昭仪,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分明象是一对情人。
皇上的儿子和皇上的女人,她不敢想太多,只想逃离此生,可最终她也逃不过被腰斩的命运。
为什么要了自己的性命,那种时候,自己已经无力抗争,被邵颜茹紧紧的踩到了脚下,就算是要处决自己,也不必闹那么大。
原来是杀人灭口,自己听到了,也看到了!
眼眸缓缓闭上,记忆带着血色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
她不记得具体的话、也不记得具体的场景,只记得当初那个时候应当埋下了什么东西的,在南宫,就在现在的宸王府里。
初次进宸王府的时候,她还想去挖出那个东西,记忆很模糊,依稀觉得那东西很重要,而且还带着药性,她特意带了清心宁神的药包在身边,手边一个小的药锄。
第一次,没机会,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
待她嫁给楚琉宸,特意找了一个机会过去偷偷挖过,什么也没有。
邵宛如还以为自己记忆出现错误,原本许多事情断了篇,自己心头这么一个执念,恐怕也是想差了的。
心里这么想,她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怎么了?”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带着淡淡药香的怀里,是楚琉宸,感应到他的身边,身体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任自己被他搂在怀里。
浓浓的都是他的气息,这一刻记忆中的血腥味也淡了许多,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眼睫盈泪,无声落下。
每每对着楚琉宸的时候,往往都是极脆弱的。
若她是独自一个人,就算是咽着血,也会把一切都独自吞下。
轻轻的摇了摇头,头依在楚琉宸的怀里,水眸依旧紧紧的闭上。
楚琉宸低头看她,见她如玉一般的小脸一片苍白,心疼不已,想起方才进门的时候看到她缩成一团,眼底闪过一丝阴寒。
轻轻的拍了拍她后背,削薄的唇角落下,落在她的唇角,轻轻的含了含,然后又缓缓的放开她:“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能说吗?”
“蜡烛!”原本以为很难出口的话,轻轻的说了出来,眼睫抖动了一下,感应到楚琉宸温柔的安抚。
紧张如水一般消退,脑海中缓缓的清明起来。
抬起冰凉的小心握住楚琉宸的手。
“哪来的蜡
烛?”楚琉宸低声问道。
“蜡烛是宫里得来的,邵颜茹的宫里得来的,她好象没死!”邵宛如低低的道,头靠在楚琉宸的胸口。
楚琉宸伸手把她的手紧紧的握住,轻轻的握在掌手,温暖着她。
“没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别害怕!”
眼眸在邵宛如看不到的地方,一片幽寒,他发现邵宛如对于邵颜茹的事情特别的在意,只要邵颜茹一有风吹草动,就特别的心惊、紧张。
邵宛如进京之后的事情,他一直很清楚,唯有和邵颜茹接触的时间,就是在玉慧庵,以及在兴国侯府不长的时间,难不成邵颜茹做了什么伤害邵宛如的事情。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楚琉宸心头就泛起一股子戾气。
“我不怕……我只是……”邵宛如知道楚琉宸误会自己害怕了,但这话她又解释不通,不知道从何说起,这种事如果不是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不会相信。
“我只是……特别的讨厌她,为了自己的目地,可以牺牲任何人,可以毒害任何人……可以……”想了想,她柔声解释道。
待得说完,忽然停了下来,其实这个性子和邵靖是一模一样的,所谓的骨血亲情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可以牺牲的。
用力的压下心头的悸动,用力的拉着楚琉宸的手,缓缓的抬起头来:“你帮我查一下邵颜茹去了哪里就行,那天送她出宫的是什么人,是谁的手下,我怀疑和玥王或者周王有关,当然也可能是铖王。”
能从宫里把处于假死状态的她带走,除了这三位还真没有其他人了。
楚琉玥和邵颜茹上一世,到最后还勾搭在一起,他是最值得怀疑的,之所以怀疑周王,是因为秋大夫,铖王和邵靖的关系密切,邵宛如甚至怀疑铖王和自己父亲之死还有关系。
那个时候的邵靖什么也不是,他怎么就能瞒下所有人,奔赴边境找到父亲的呢?
“其他的事情,你来,父亲和母亲的仇,我自己报!”用力的咬了咬牙,在樱唇上面落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而已。
“好,我知道!”楚琉宸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的道。
这一次邵宛如不说话了,依在他的怀里久久未语,楚琉宸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屋内很安宁,没有声音,只有彼此的呼吸紧紧的交缠,仿佛有种永生永世交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