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小心的抱在怀里,邵正泽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喟叹着,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落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徐伊人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纤长浓密的睫毛垂敛着,眼角还挂着泪珠,委屈可怜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邵正泽拿着帕子将她眼角的泪水擦了擦,脱下自个的西装外套将她紧紧裹在里面,一路抱下了楼。
“boss?”等了有一会,王俊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也是有些忧心的朝着他怀里看了一眼,邵正泽低声说了句“回家”,抱着她小心的上了车。
怕她醒过来,王俊开的很慢很稳,到了大宅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点,老爷子忧心的坐在客厅里,也是没有睡意,一直等着两个人。
眼见她蜷在邵正泽怀里还没有醒,稍微放松了些,催促着邵正泽将人抱了上去。
两个小家伙等的困了,已经在婴儿床里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邵正泽掀了被子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摸了摸,在洗手间洗了热毛巾将她沾染了血迹的小腿擦干净。
里面穿着的裙子下摆也是沾了不少脏污,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邵正泽替她脱了衣服,抱着她躺进了被子里。
徐伊人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邵正泽一直留着床头灯,半夜里眼泪会顺着她的眼角流出来,每当他伸手帮她抹眼泪,心里总会生出无限怜惜的情意,邵正泽凑过去在她的眼角落了一个吻。
“阿泽,阿泽。”似乎在梦里依旧感觉得到他的触碰,徐伊人声音沙哑的喊着他的名字,蜷成一团往他怀里钻。
揽着她一边亲吻她的额头,一边拍着她的后背,邵正泽小声的回应安抚道:“我在。依依,我陪着你呢,安心睡吧。”
他的嗓音温醇而低柔,徐伊人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后半夜的时候才算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心俱疲,等她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睁眼,邵正泽正坐在床头,目光缱绻的看着她。
“阿泽。”她开口喊他的声音干涩无比,邵正泽扶起她喂了些水,不等她再开口说话,提前开口道:“别伤心了。爸的后事已经在办了。王俊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遗嘱,是他几天前写好的。”
徐伊人神色愣了一下,迟疑道:“你的意思,他是自杀?”
邵正泽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低语道:“想到哪里去了。应该是他算着日子提前写好的。昨天的事情,已经确认了是意外。”
“哦。”徐伊人声音闷闷的,心里依旧是难受,不过到底被遗嘱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稍微往邵正泽的胸膛靠了一下,语调低低道:“爸,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将自己银行账户里七千万个人财产捐给了华夏电影协会,用来扶持华夏电影事业。我已经让王俊去准备材料,准备申请用他的名字成立电影奖项许卿奖,每两年一评选,奖励对国内电影事业作出推动性贡献的新人导演和编剧。在此之外,他名下的所有东西捐献给了长乐天使基金,有两处房产、一辆车、两支股票以及一些古玩字画。眼下价值还在统计。”声音缓慢沉稳的说完,邵正泽伸手将她一只手握在掌心里,继续道:“他对自己的身后事都早早做了安排,走的时候想必也安心,别再自责了。”
“可是……”徐伊人哽咽了一下,“还有电影,他最后准备的电影,还没来得及。”
“也有提到。说是如果自己没能坚持到拍完电影,后续工作由新锐导演苏源接手。他拍的《零度以下》也是好作品,颇具人文主义关怀,很有思想深度。王俊也已经和他联系过了,说是你爸生前有找过他,原本这部电影就找了他和柳兆文、张石一起做副导演。现在虽然剩下三个人,撑起一部电影也应该没问题。”邵正泽语调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外,我预备聘请宝莱坞的约翰逊导演与他们三人联合执导,聘请材料也在准备了。”
“约翰逊?”徐伊人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见邵正泽点头,心里倏然间好似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执导的《战火与玫瑰》刚刚在国际上饱受好评,德城电影节上载誉而归,约翰逊专注大片许多年,对电影场面的掌控及调度在国际名导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得心应手。
如果真的有他,基本上已经是电影票房和质量的双重保证。
徐伊人在他怀里仰起头来,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语调带着些颤抖道:“谢谢你,阿泽。”
“说什么呢?”邵正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劝解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爸的葬礼在九月十九日,也就三天时间了。不要再伤心了,好好送他一程,他走的也安心。”
“嗯。”徐伊人轻轻应了一声,搂着她,邵正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
兢兢业业三十载,许卿在圈子里一向是饱受敬重,原本也是华夏电影协会的副主席之一。
“许卿奖”的申请材料一经提交就开辟了特殊通道审批,在他下葬的当天,华夏电影协会主席连带着几个特派员在葬礼上介绍了关于“许卿奖”的创立和奖项申请以及审批标准。
生前身后都是一片赞誉之声,参加葬礼的圈内导演、编剧、演员以及特殊演艺行业老艺术家来了一大批,自发前来的影迷造成了交通间歇性堵塞。
徐伊人弯腰将手里的捧花放下,注视着照片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