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祝青松见了自己都是一副谄媚的表情,现在见他脸上那一份隐隐透露出的焦急,苏辛反而有点奇怪了,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
“是关于东院‘纵比’的事!”释灵洞府入口,张执事也走了过来,眉头微微皱着,目光紧锁在苏辛身上,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刚刚传来的消息,东院地届的‘纵比’可能要取消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极有可能是东西双院联合‘纵比’!”
“双院联合‘纵比’?”苏辛疑惑道。
根据张执事所言,就在刚才苏辛闭关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接到东院的消息,说几天后的东院纵比可能会有所变动,改为和西院一同切磋,届时,玉鼎洞天的大长老会亲临指导。
而身为西院执事的祝青松,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西院的传话。
这种事,是外门四院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
在诸多外门弟子之中,几乎没有几个不知道东院与西院的矛盾,今次却被安排在一起切磋,可谓是针尖儿对麦芒儿。
而更重要的是,本次切磋的地点,赫然是在玉鼎洞天外门之中赫赫有名的“碑林”!
“想不到竟然是在碑林……”苏辛沉吟
关于“碑林”这处秘地,他倒也有些耳闻,据说是由碑成林,而成阵,乃是一处排名地,上面记载着外门四院中所有排名前三百的弟子!
多年来,也不知道成就了多少人,几乎每一名外门弟子都已能入碑林排名为荣,可以说,某种意义上,碑林的排名就是玉鼎洞天数千外门弟子的实力排名!
听到这个消息,要说苏辛心里不激动,那也是假话,这是一个绝佳的证明自己的机会,没有哪名修者愿意放过,更何况,经过五个时辰非人强度的训练,他正想试试这掠影击的实战效果。
“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东院与西院素来不和,多年来,东院日渐式微,又长期受到西院的打压,如今却和西院正对面的杠上,恐怕,这里面有猫腻儿!”管理释灵洞府的张执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就连站在一旁的祝青松也点了点头,道:
“虽然明面上是东西两院切磋,但谁都能看出来,西院是想借此战再次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为以后更好的打压东院而做铺垫,而东院则不可能不明白彼此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恐怕多半是被迫应战,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也可以借此展现自己的实力,甚至反将西院一军!”
……
而在苏辛三人彼此谈论的时候,在东院,长老议事厅内,大长老静静地坐在中间最上方的位置,另外三名长老坐在下首。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空旷的议事大厅内,毫无半点声息,四名长老谁都没有说话,静的只能听到四人轻微的呼吸声,四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大厅外,一位头扎两个冲天揪,年约十岁左右的稚嫩少年,一身道童装扮,右手掌着一根火烛,来到大厅门口,看到这种景象,顿时知趣地退了下去。
四人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当天边最后一缕光辉也消散之后,整个大厅之内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孙长老,今天你就不该答应下这事儿!”左边下首处,柳云志的师父第一个开口,言语非常的不满。
“哼,不答应?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还不等大厅前方孙长老开口。坐在右首位置的马脸长老就先一步哼笑了出来,他是王充的师父,两人一直不对付,即使在大厅议事,也是唇枪舌剑,彼此互击。
“你以为这事儿不答应就能甩开了?难道你看不出来,西院这帮家伙,这次是咬死了咱们!切磋是西院主动提出来的,咱们东院若是畏战,将来恐怕永远都无法在外门抬起头来,这不仅仅是对咱们东院声誉有影响,更等于是变相承认咱们东院不如他西院,以后又岂能留得住有资质的弟子?日后又有哪一个弟子出去愿意跟人说自己是东院弟子?又有哪一个弟子会继续愿意留在东院?长此以往下去,咱们东院只会就此沦为外门弟子口中的笑柄,成为门下弟子的耻辱烙印,就此陷入一个恶性循环之中,难以自拔!”
“可若是就此应战,又有几分把握能赢西院?我可是听说了,西院那帮老家伙手里可攥着几个十分不错的苗子,个个都不弱于我们柳云志!就算我们云志上场,能挡得住一个两个,那也不可能一个人挡得住十个八个吧?”
灰衣长老针锋相对,道:“到时候咱们还不是落败的下场,到时候可就是真真正正地坐实了我们东院不如西院的事实!到时候以后西院就可以完全凌驾于我东院之上,这样也就更方便其日后从诸多环节一同出手,打压我东院,甚至,墙倒众人推,到时候为了压榨我东院手里的资源,南北两院说不定也会与西院联合起来,施压我东院,到时候还不是要陷入绝境?!”
“我东院虽然日渐式微,但还远不至于被人欺负到家门口,都不敢反击的程度!堂堂正正一战,我东院未必便会输!”
“未必会输?你是否太乐观了?多的就不说了,就光说本届新生里,咱们能出手的有几人?对面能出手的又有几人?我东院积弱太久,如今一时之间就要正面对上西院,你们觉得有胜算吗?”
……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两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