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如此举动,实在出人意料之外,众人惊诧中,本梵禅师只是身形一震,悟本的身子竟然被反弹回来!
原来,悟本琢磨着玉摧红这个小患实在不足为惧,而少林寺的本梵禅师才是他今日真正要废掉武功的最大目标。
此番心思,不成想早己被本梵禅师窥破,悟本与玉摧红攻守之间,悟本始终侧身以对本梵禅师,本梵禅师早已了然,将内力布满全身,龟息养功,就等着悟本动手来杀自己。
此招代价极大,悟本虽然被本梵禅师的内力震飞,本梵禅师亦中了悟本的玄冰掌,彼此彼此,双方各有损伤。
“咦,不对,不对。”张再坤道长忽然叹道。
刚才,张再坤道长出手,给中了玄冰掌的钱多多输送真气,当时感觉真气输送越来越快,孩子体内似乎一只饿兽,它竟然以内息做为食物,吞噬内力速度之可怕,用四个字表示便是“蚕食鲸吞”,不知饥饱,无休无止……
这其间,玉摧红与悟本打得热闹,张再坤道长却是边想此事边观战,待看到悟本偷袭本梵禅师失手,张再乾道长竟忽然间觉得心头灵光一闪,忍不住说出声来。
玉摧红返身问道,“张师尊,有什么不对?”
“玉少侠稍安,”张再坤道长对玉摧红点点头,起身走入大殿,向宁王深施一礼,说道:“宁王殿下,贫道心有疑问,需要惊动一下王爷的贵客,不知可否应允?”
“师尊道友,请问,”宁王说道,“不必客气。”
张再乾道长拂尘一甩,行了个道礼,这才问道,“悟本大师,请问您的玄冰掌可是苦练了十年?”
“阿弥托佛,张道长识得贫僧练的玄冰掌?”悟本道,他双掌合十,行了个礼。
“本派先祖张道陵天师自祖庭龙虎圣山悟道,传道布道却是在巴蜀,关陇,在本派典籍里,确有一种掌法来自藏边密宗佛法。”张再坤道长看了一眼悟本,又看了一眼本梵,说道,“却不叫玄冰掌,叫做解冰掌。”
“张道长武学渊博。”悟本心有所动,仍然一笑,道,“玄冰,解冰,有什么区别?”
“以贫道今日所见,玄冰肃冷,解冰宽温,玄冰迅疾,解冰绵密,玄冰可以速结冰,解冰却是慢化冰。”张再坤道长慢慢说道,“两者相似,又不相似,似乎是可逆关系,从功效上来说,解冰掌,是密宗高僧用来医治藏边高寒苦地藏民冰害之毒,而悟本大师的玄冰掌……”
张再坤道长不再多说,只是摇摇头。
“那便怎样?”悟本不耐烦说道,“张道长絮絮叨叨,是在说悟本练的不对吗?”
悟本口中客套,心里却道,“这个牛鼻子老道,无非是借着我和本梵相争,互有损伤之际,说些老前辈教导后辈的便宜话,这厮老着脸皮,不怕我戳穿,待我运功疗伤,不消片刻,再与这牛鼻子理会理会。”
“个人练功各有法门,主无对错可言,”张再坤道长说道,“只是,贫道适才给这个孩子疗伤,发觉这孩子内息混乱,身中奇毒有如小兽,疯狂吞噬内息。”
张再坤道长顿了一顿,道,“吞噬完内息,却不归丹田,完全不求自保,在各处大穴冲撞撕咬,似有寄生之意,贫道刚才输入的真力,估计也就养此寄生小兽几日,三日之内,这孩子内息耗尽,寄生之兽与宿主同毁,如果不死,也是不断运功饲养,而小兽越养越大,饥渴越凶猛,身体虽然仍在,却是行尸走肉的风烛残年罢了。”
张道长此言一出,被悟本祸害过的西北各门派中人面呈痛苦之色,此等惨景真是如张道长所言的状况。
悟本不语,心道,“这牛鼻子的介绍倒是省了我不少闲功夫!”
于是悟本冷笑着看着众人,此中众人都是各门派的掌门首座,平时坐镇一方,威风十足,此时皆被看得心中一凛,不敢与之对视。
倒是天机明镜先生置身事外,他闭目养神,听得摇头晃脑,颇为受用,忽而睁眼,不由得问道,“张道友,那为何,玉摧红与悟本交手,悟本要学破冰掌时,张道友忽而发言,不对,不对?”
寻常人惧怕悟本,开言必称大师,灵霄阁主天机明镜先生何等地位,他开口直呼一声悟本,悟本却也不敢动怒。
“天机明镜先生,天有四季轮回,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物有芳华衰败,天道如此,请问老先生,今晚你要休息吗?”张再坤道长笑道。
“自然是休息了,不但我天机明镜要休息,宁王,以及诸位英雄们都需要休息。”天机明镜先生说道。
宁王看了看天机明镜先生,又看了看张再坤道长,对众人笑了笑,众人面露宽慰之色。
众人心想,“赶紧着借台阶下去,大家能走快走,不被悟本这魔神纠缠,便算是讨着了便宜。”
悟本此刻不看众人,兀自打坐,自管运功归原,本梵禅师就在不远的椅子上,也在打坐,却是在运功疗伤,二人心中都清楚,大家都是师承少林,谁先恢复功力,谁便是先占得先机,今日只怕是不死不休。
“正是这个道理,那孩子内力浅薄,所中玄冰掌毒也不深,那体内小兽咬噬内力真气之时,并不一味不休,而是有规律停顿片刻,又恢复咬噬,恢复之时,必须加倍咬噬,仿佛这样才跟得上涨大的身体,如此三番,似乎结冰一般,越结冰越大,这原理似乎与解冰掌融冰消冰正好相反,解冰时用功最大,越来越小,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