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不停求饶的年轻公子哥,无动于衷,许久后才开口说道:“粒粒皆辛苦,这些银钱本是张家村人所有的积蓄,为了还你的债,他们更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筹集到,你就这么将它洒落一地?”
罗家大公子闻言后,依旧跪着,但手脚却从未有过的敏捷,只是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便将所有掉落在外的银钱,一颗铜板都没少全部收入到了箱子中,然后他才谄媚恭敬说道:“都是本公……不,鄙人的错,我不该借由银钱一事,对他们施加暴行,更不该借由此事去做那强抢民女的无良之事,我发誓,只要小神仙放我一条生路,从此以后我绝不再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不然就跟应先生一样,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应先生何止是不得好死,简直是死相惨烈,也不知是眼前这名书生刻意为之,将后者的心窝子掏空给他看,还是怎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直以来在罗家大公子眼里如神仙一般的应先生死了,而且是在这位书生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下就被挖掉了心脏,这让罗家大公子差点没当场吓得尿裤子。
徐焰不理会罗家大公子的谄媚笑意,只是问道:“那你可知,他为何要死?”
罗家大公子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对于他来说,他就是个十足的纨绔,只会花钱买人,然后再去仗势欺人,哪里会懂这些从山上来的神仙般人物们的复杂心思?
徐焰对于他的耿直、或者说是无知不以为意,只是语气平淡说道:“因为他作为一名修行者,却身陷世俗,并为市井凡人所用,尽做一些助纣为虐的龌龊事,实乃有违修行二字,所以他才必须死。”
罗家大公子汗如雨下,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徐焰见他如此战战兢兢,且自己也没被人一直跪着的习惯,便开口说道:“起来吧,我不杀你。”
罗家大公子宛若自己听到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答复,难以置信问道:“小神仙此……此话当真?”
徐焰冷声喝道:“起来!”
罗家大公子当即一骨碌站了起来,但由于跪的太久,导致血液流通不畅,竟是止不住双腿发麻,险些就要跌倒在地。
徐焰不在乎他的洋相,掏出一颗丹药递过去给他,说道:“把它服了。”
罗家大公子对此,无疑便有些犹豫不决,徐焰见状,顿时没好气道:“你且放心吞下便是,此药名为禁黄丹,只要你五年内不再做那苟且之事,此丹药就不会碎裂,完全毒不死你,但若是在五年内你又去行那龌龊事,我保证你当场就会暴毙,到时丹药里面的蛊虫钻出来,绝对能把你的五脏六腑给吃空。”
罗家大公子听闻后,再没忍住,惊吓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冷汗连连回道:“这……五……五年不可以行床第之事,那我岂不是连最青春时的雄风都没机会展示了,这时间……这时间上是不是也忒久了点,小神仙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给减少点时间,让我五年不开荤,你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说完结尾处,堂堂罗家大公子,竟是如孩童般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差点哭出声,可见他的伤心之处有多重。
徐焰对此,心中哭笑不得,但脸上却是依旧强硬回道:“你若是不想现在就死,就赶紧服下它,少给我得寸进尺,五年时间怎么了,五年后你也不到而立之年,男人三十一枝花,有的是你潇洒的时光,反倒是你现在这么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德性,真就不怕自己现在消耗过甚,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山上人毕竟是市井中人敬为神明般的存在,故而从山上人口中所说出的话,哪怕市井中的富庶子弟再纨绔的不像话,也会当作忠言逆耳老老实实听进耳朵里里,然后铭记于心。
罗家大公子见眼前这名书生不像是在造谣,然后再仔细想想,也是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是有些心神皆疲,做什么都没力气似的,就连之前踹了那个刁民一脚,自己还连退了数步,要是换作在以往,还不得把对方给踹出去五六丈,而自己却岿然不动?
罗家大公子唯唯诺诺问道:“真不能减了?”
徐焰深邃的眸子骤然一冷,回道:“你说呢?”
罗家大公子只能苦笑着接过徐焰递过来的拇指大小的丹药,然后丢近嘴中,原本以为他还觉得自己要吞服这么大颗丹药,少不得得呛个半死,结果丹药才刚刚入口,便自动化作一股透心凉的凉气,瞬间进入到了他的腹中。
虽说对方说这是什么禁黄丹,但不得不说,这丹药味道还挺好的,而且在刚刚入腹后,罗家大公子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瞬间清明了几分,有一种活力回神的感觉,但正是这种直观的反应,让他对徐焰的话又深信了几分。
徐焰见他服用完丹药,便开口说道:“好了,既然丹药你也服用了,你便可以走了,记住,以后不得再做这种有违道德之事,否则我必去景宁镇取你性命。”
罗家大公子闻言,惊恐回道:“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回去张罗我那群狐朋狗友,从此行善积德,一定改邪归正。”
徐焰闻言后,板着张脸点了点头,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不过见到罗家大公子忘记带走地上装满银钱的箱子,他便又提醒道:“地上的钱呢,怎么不带走?”
罗家大公子哪里还敢要这个钱,当即谄媚说道:“这钱我就不要了,反正对我来说也不缺这点钱,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