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哈!”
“呼呼…”
各种人的叫喊声,喘息声音,从皇宫中的一块空地上响了起来。说是空地,其实整个地面都是用石板铺就而成的,整个区域十分的宽广,再加上一旁放着的诸多武器架,以及武器架上的各式兵器,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演武场。
皇宫当中,能够拥有这么大的演武场的,虽然身处在皇宫宫城的外城,并且是在皇宫最为偏僻的边角,却也足够证明了一些什么。再看那些数量众多的兵器,除了少部分人能够携带兵器在宫禁当中自由行走的人,也就是禁军,羽林军才能够拥有这样的待遇。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一处就是皇宫当中属于羽林军的驻地,说是驻地,其实在演武场前方只有一座小小的屋子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建筑存在,平时轮换休息的羽林军士兵也并不能够在宫中停留,都要离开皇宫回到洛阳城当中属于自己的家中。还有一部分,则是回到洛阳城里面羽林军的驻地,至于皇宫当中的演武场,则真的是演武场,就是训练用的。
演武场上,一名名羽林士兵在做着训练。有拿着长枪做着最简单的几个动作的,有手持着长刀劈砍的,也有赤手空拳对练着的。每一名在演武场羽林军士兵都在挥洒着汗水,没有一个人是无所事事的,手上都在做着这在别人看上去无比枯燥,不停重复的简单动作。
换成是普通人,绝对没有办法沉下心来来做这样子的训练,因为在演武场上,那手持长刀训练着的羽林军士兵们,光是简单的一个劈砍动作,从开始到现在,就已经持续了上百次了。就是那两两对练着的士兵们,每个人都被摔了不下数十次,脊背直接接触石板表面,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声响,看上去都替他们觉得疼!
身体上的疲惫,身体上的痛楚,可以恢复,短短的休息时间之内就会变得无比的轻微。但是精神上,心灵上的迟疑,却不会那么快的就被祛除,甚至有些人骨子里面的惫懒会让他立刻停止下来。这便是普通人与真正战士的区别,这些羽林军中的将士,便是真正的战士。
一声声的叫喊,中气十足,每次都是全力而出,没有半分的留手。就好像在他们面前那虚无的空气当中有一个难缠的敌人一样,不去搏尽全力,就随时可能有着生死之危。
春日的阳光下头,赤着上身的这些羽林军士兵们身躯上有一滴滴晶莹的汗珠随着每个大幅度的动作被甩出,每个人所站立着的那块石板上头,以及旁边的区域,都留下了大面积湿透的痕迹。那精干的身体,每一处的肌肉,都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阳刚之气十足。
“真是无趣。”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演武场上的羽林军士兵有不少人听到了,却连转头去查看声音来源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做着手中的动作。
璇玑站在一旁,打了一个祛除睡意的哈欠,再伸出手去揉了揉眼睛,几分湿润沾染在指节上头又迅速随着手指的离开而干透。他站着,与整个演武场上的羽林军士兵们形成一种对立感,显得无比的格格不入。
不管是他现在的状态,还是那气质,与场上的士兵们一比,都呈现出被碾压的状态。至于那身最简单朴素的布衣装扮,则成了最为刺眼的东西,至少在皇宫当中,就是最为不受重视的小太监,穿着都要比他好像许多。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当中?至少许多不小心看见璇玑的太监宫女都会生出这样子的疑问,然而他却还是呆在这里,依旧是这一幅显眼的样子。
格格不入,他却显得无比的自如,不管面前有着多少人,对于他来说都有如空气。哪怕现在演武场上头的所有训练的羽林军士兵突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他,杀意锁定,璇玑也不会动容。
一个人,几十个一百个上千个,在他眼中都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有意义么?”摇了摇头,璇玑做出了自己的评判。
“没有见过血,再多的训练又如何?说起来刘玄真的太过于仁慈了啊,真是软弱。”
“没有经过尸山血海,没有经历过生死存亡,又怎么会有战斗力?就是这强壮的样子,看起来也不过是样子货罢了,没有一身的伤疤拿出来,还真的是讽刺。”
“不过…如果让我来,让我来…”说着说着,璇玑就兴奋了起来,整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一种兴奋时出现的潮红,他的眼睛都闪烁着邪异的光彩。先是手指轻微的颤抖,再又是剧烈的颤抖,直到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抖动。
他就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抗争一般,表情从最开始的淡漠平静,开始变得无比的狰狞。身上原来没有半分性质,那种如同一个街道上普通平民感觉的气质也在突然间被感变,一点点混乱,带着最深沉的杀意出现,一点点,逐渐变得浓厚。
一滴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落往地面的时候,在半空中突然一根手指点住了它。璇玑嘴角咧了起来,笑容上带着无法言喻的癫狂,他一字一顿的道:“还是让我来,让我来用我的刀来试试你们吧!弱者何必战斗?何必生存?只有能在我的刀下存活的人,才有那个用处与资格生存啊。”
“可笑!你这狂徒,我忍你实在太久了,说是弱者,其实是你才对吧?”一声暴吼,从羽林军士兵当中响了起来。
一名离着璇玑最近的羽林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