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亚当,对于徐帆来说,实在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甚至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徐帆也不知道为何,竟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来。
也许是想到了姜武,也许是看到姜权脸上的苍白黯然,这番话出口后,徐帆心中竟是好受了许多。
“区区一个小人物,竟是影响到了自己的心境,看来自己的心境还是有些不够啊!”徐帆心中暗叹。
事实上,别说亚当,即便是教皇,也绝对影响不了徐帆的心境,徐帆之所以被触动,多是姜权的原因罢了!而且徐帆的四问,看似是在问亚当,实则是在宽慰姜权。
姜权别过头,有意不让徐帆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然而微微颤抖的肩头却还是出卖了其心中的感动。
光明教廷自诩光明,却为何不见一人净化血族?光明教廷自诩光明,当以解救血奴为己任,为何却教导世人血奴肮脏该杀?血奴并非自愿,而且在成为血奴之前同样为人类,而成为血奴后,并没有丧失理智情感,与人类一般无二,为何就一定该死?
这些话,是姜权,是无数血奴一直想要怒吼质问出声的,如今终于是从徐帆之口说出。
“你,你这是胡言乱语!你这是妖言惑众!你应该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亚当满脸通红,大声的怒吼着,“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血奴!多拉大主教必定是受了你们的蛊惑!你们前来我光明教廷必定图谋不轨!”
看到亚当这幅模样,徐帆反而是笑了。
其实,徐帆之前动怒,根本就不是在跟亚当动怒,区区一个守卫,哪里有资格让徐帆动怒?
徐帆怒的,是世人的不公,是姜权桀骜不驯背后的心酸。
而现在,徐帆明白了,自然不会怒了。
拍了拍姜权的肩膀,徐帆笑着开口道,“沉沦黑暗,这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光明的错,只是时运不公。然而,被世人误解,被世人抛弃,却是整个世界的错,更是光明的错。”
“光明错在他的无能,却偏偏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反而将责任推卸到无辜者的身上。”
听到徐帆这番话,亚当又是激动得大叫了起来,而姜权的脸上则是无比的复杂,有心酸,有无奈,更多的则是深深的绝望。
徐帆没有理会亚当,话音一转,笑道,“不过,既然光明无法照亮黑暗,那么他便不是真正的光明!”
姜权浑身一震。
既然光明无法照亮黑暗,那他便不是真正的光明!
真正的光明,是什么?
姜权第一次抬起头来,用满含泪水的双眼望着徐帆,只感觉眼前的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一片寒冷中,似乎有了温暖。
徐帆轻笑着,“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这个世界很大,很精彩,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沧海一粟。”
“这个世界没有治疗血奴的丹药,其他世界未必没有,血族只不过是魔族的一个分支,魔族只不过是整个庞大世界的一个势力。相信我,好吗?”
噗达噗达!
泪水跌落在了地面上,姜权模糊着视线,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的朝着徐帆点了点头,“徐先生,我信你。以后,我的命是你的。”
哈哈哈!
徐帆大笑着拍了拍姜权的肩膀,“你的命是自己的,我才不要!”
徐帆实力最是微末之时,认识了姜武,姜武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这是徐帆最以为恨的事,而如今,徐帆的敌人愈发强大,可如今的徐帆却早已不是当年的徐帆。徐帆决不允许姜武的悲剧第二次重演!
看到姜权解开了心结,徐帆心中终于是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望向早已被自己言论惊呆了的亚当,脸上淡淡的笑容隐去,变得冰冷。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徐帆的原则,然而在现实中,却往往是人欺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敬我一丈,我欺人一尺!
区区一个亚当,的确不值得徐帆动怒,但却也不意味着徐帆好欺!
“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一百个耳光,道歉。否则……”
徐帆没有将话说完,便将话打住。
若是这亚当道歉,自然一了百了,徐帆也不屑与之一般见识,可若是亚当再给脸不要脸,那么这件事自然是不能善了。
以徐帆的身份,若是惊动教皇,或是只要徐帆让多拉知晓此事,这亚当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区区一个守卫,在整个光明教廷的利益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我倒是很想知道,否则你会将亚当怎样?”
一道声音突然从传来,一位金发碧眼,有着标准西方人脸型的青年男子,带着一群守卫走了过来。鹰钩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帆,仿佛要将徐帆刺穿撕碎。
“马修统领!救我!”
看到青年男子走来,跪在地上的亚当脸上一喜,急忙就要起身,却是不防徐帆猛然将气势释放而出,强大的威压下,亚当再次重重跪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膝盖已是粉碎。
徐帆可以大度,可以仁慈,但却决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死活。
看到这一幕,一群守卫纷纷大怒,即便是马修,此刻也是脸色一变,“朋友,过分了吧?”
徐帆负手而立,淡然不语。
亚当没有与徐帆谈话的资格,马修同样也没有。
姜权却是冷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徐先生为朋友?”
马修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