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沈迟所预料的,他的调令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你们去了魔都一切都要小心,花钱不要舍不得,但也不要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人说魔都的东西可贵了。还有,你们要照顾好小年糕,别让他在外面乱跑,听说那些拍花子就喜欢到魔都那样的大城市去……”罗玉芳检查着他们的行李,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一旁的沈章明抱着小年糕不放手,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了。

相比起来,沈秀却是一脸轻松,她今天也要去省城的医专报道了。

林小乖叹了口气,从房间里抱出一个不小的藤箱,打开指着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道:“这是我这段时间做的,手工皂阿婆你看着分点给姑姑他们,风湿膏是给小姑姑一家的,冻疮膏是给三姑姑的,绵羊油你自己留着,还有这些护手霜、防裂膏、金疮药、鱼肝油、蜗牛霜、筋骨药膏,你看着安排,不过每样都要给自己留点。还有这支人参,是我托人买来的,你们留着防个万一。”

“秋冬的新衣我已经给你们做好了,明年的等下次做好了给你们带回来。”

顿了顿又道:“秀儿、小美和我娘家那儿已经给了,这些阿婆你们紧着自己,别随便乱送人。”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两位善良朴实,为自己操过很多心的老人,因此才愿意为他们做这些。

“哎,知道的。”沈章明和罗玉芳眼眶微红。

孙媳妇平时虽然会花钱,还有些讲究的小毛病,说了也不改。但大面上却是个好的,相貌人品就不说了,会赚钱又孝顺他们,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这样的媳妇,也不怪迟娃当初要把人抢回来。

“阿公、阿婆。这是我弄来的肉票、肉票、糖票、肥皂票、豆制品票、禽蛋票和粮票,还有这一千块钱你们拿好了别舍不得用,想吃什么穿什么了就去买。”沈迟也做了不少准备。

之前他寄回来的五千块钱阿婆不肯拿全都塞到了林小乖手里,所以他这会才会又拿出一千块钱来。

林小乖在一旁点头,“对,福来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大。帮你们看家护院了。”

前段时间她找了个机会将那只黑背从空间中拿了出来,沈迟看了也赞叹不已,说这是条难得的好狗,有凶性又机敏忠诚。

至于福来这个乡土的名字,是最稀罕它。每天带着它出去遛弯的沈章明给取的。

直到上了火车,林小乖才松了口气,前世一个人那么久,朋友间也从来没这样难舍难分过,她是真不习惯这种离别的愁绪。

“要喝水吗?我去开水间给你倒。”沈迟将儿子放到座位上,自己将行李放好,坐下来问道。

他想着这是媳妇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渴。”林小乖低头给正好奇看着四周的陌生人的小年糕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叹了口气道:“小年糕要是学会叫人就好了,阿公阿婆也能少些遗憾。”

事实上,小年糕在学说话上真的没什么天赋。每天只会用“啊啊啊”当做语气词使用表达自己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开窍”的预兆。

明明听爹爹说她七个月就会口齿不清地叫娘了……

林小乖一不小心就把脑子里想的说了出来,沈迟呆愣了一下,这意思,是嫌弃他拖后腿了?

话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幼时是几个月学会说话的。

沈秀在一旁笑,自家哥哥平时多端得住的人。到了嫂子面前一下子就亲民了。

三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原本兴致盎然的沈秀和小年糕已经蔫了。一个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一个睡得香甜。

到站后。沈迟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拎起行李,林小乖也将正打着瞌睡的沈秀摇醒,拉着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她下火车。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马路,沈秀有些茫然地问:“医专该往拿走?”

“跟我来。”沈迟走到一旁停着的三轮拉客车边问道:“师傅,这边去医专近么?”

“那可远了,要绕过好几条街呢,走路的话得走一小时。你们要是去的话我便宜点只收你们八毛钱。”

“六毛。”

那师傅一愣,“听这话就知道兄弟是知道行情的,只是六毛不行,我们一般一个人两毛,你们还带着个孩子呢,算你们七毛吧。”

“别逗了,我儿子顶天二十斤重,你看我媳妇和妹子这身量,就是带个四十斤的小子你也不亏。”沈迟挑眉笑道。

“成,六毛就六毛吧。”

林小乖和沈秀对视一眼,纷纷有些讶异,没想到沈迟也会讨价还价。

“做什么这么看我?”沈迟奇怪地看着眼神没有收敛的沈秀。

“哥,你那么多钱怎么还为了一毛两毛钱跟人还价。”沈秀一脸古怪,小声在沈迟耳边说道。

“这什么道理?”沈迟撇了撇嘴,“我钱多怎么成了坐车多花钱的理由了?一毛两毛也是钱,小丫头别学那些大手大脚花钱的臭毛病。”

沈秀斜了他一眼,“我觉得这话哥你该跟我嫂子说。”她嫂子买东西可从来不还价的,当然她也不是冤大头,要是价钱超过心理价,她直接就不买了。

沈迟一噎,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沈迟得意一笑,就知道只有嫂子能制住哥哥。

林小乖将兄妹二人的话听在耳中,却没有放在心上,要能学会还价她早上辈子就学会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而且她也知道这不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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