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史如歌单纯而又澄净的眼神,易浊风思考片刻后回答她道:“接下来你和花俏花扶继续留在这儿,而我还有要紧事,恐怕得三天后才能回来。”
“那你去牟唤追问道。
易浊风稍稍别过脸去,并不回答她。
史如歌忽然有些失望道:“你要去鸾凤山杀影空吗?”
“是去鸾凤山,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影空。”
史如歌想了想,马上又问道他:“那我可以知道你去干什么吗?或者你可以带上我吗?”
易浊风面不改色地答道她:“都不可以。”
史如歌脸色骤然变沉,刚才还存在心里的那份感动瞬间消失不见。却又笑着说道:“我以为你真会到哪都把我带在身边的。没想到……”
多么讽刺的话啊!易浊风默默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竟连史如歌也开始讽刺自己了。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不要杀人,希望你好自为终酒鹄矗冷冷地对他说道。她突然想要躲开易浊风,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走不到他的世界里。他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她永远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他的妻子。情人,对,只能算个不能向他了解太多的情人!
易浊风却自顾自怜地摇摇头,道:“如果你不愿意再等下去,我放你走。”
史如歌欲哭无泪地停下艰难的脚步,苦笑道:“我走?我能走到哪去?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我还能去哪啦?”
易浊风起身走到史如歌面前,忽然他说道:“待我从鸾凤山回来后,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少有人烟的地方去隐居,怎样?”
“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带我离开盏难劬里开始涌出盈盈泪花。她知道易浊风说这句话是真诚的,因为极少见到他的眼神中带着此时这样的深情。所以,她还是被感动的。
“当然。”易浊风不顾周围人纷纷投来的目光便轻轻地将史如歌揽到了怀中。
“那我等你回来。”伏在易浊风的怀里,史如歌觉得暖暖的、甜甜的,却又莫名地有些忐忑不安。她总觉得后面还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
金戈先易浊风两个时辰上的鸾凤山。这回,依然醉意阑珊的金戈没顾鸾凤山那些该死的规矩,他踏着轻功毫无约束地飞了进来。而且他也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某个他认为杀手一定要经过的地方默默地等待着。
凤榻宫,他躺在凤榻宫的屋顶,望着夜空稀疏的星辰,丝毫不畏冬夜的霜雪和严寒。只因他的手中,还有一壶酒。
“莫道我无情,我岂知你意?”金戈吟了句,苍凉一笑后他揭开壶盖,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烈性的女儿红。
就在他闲得无趣时,头顶一条黑影飞速飘过,落于凤榻宫外。
金戈猛然惊醒,一看现在才戌时:“来得这么早?”但他还是犹豫地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那人似乎知道金戈会从此时此刻开始跟着他。在凤榻宫外停了一会,他又腾身而起,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鸾翱殿。”追至此时,黑影消匿无踪。金戈观察着四周,静得连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入耳。
他不禁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此殿气势恢宏,宽敞明亮。数百只鸾鸟雕塑站成四排,肃立于大殿正中央。此时,它们的神采,一如这幽静的夜色,诡谲而庄重。
金戈摇摇头,见殿内并未藏人正要离去时。
眼前的数百只鸾鸟突然变活了。
“阅鸾阵!”见它们以光电之速扑朔迷离地变幻,很快便将自己围了起来。金戈的黑眸骤然放大。鸾凤山第一阵,没想到他来护影空的周全,却有人将他引来,还敢动用这阅鸾阵!
众所周知,阅鸾阵、幻影阵、凤吟阵乃鸾凤山派三大阵法。它们的力量强大无比,鲜少有人能够独自破开其中的任何一个,即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是谁?为何要困住我?就是为了杀影空吗?”金戈眉心紧锁,扫视着四周,却无人应声。
金戈拔出背后的赤霄剑,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是只胆小得都不敢和我面对面的乌龟啊!那我不用把你当一回事了。用这小阵法困别人容易,困我金戈可谓太难了!”
“我不会让你解开它的!”一沙哑的声音隔空传来,诡异得竟连它是男是女都无法分清。
金戈也不顾那么多了,赤霄剑一挥,霹雳的剑气横扫竖立在他眼前的那二十来尊雕塑。
砰然一声脆响。
二十来只鸾鸟被击得石砾纷飞、支离破碎、轰声垮塌。
金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是稍纵即逝的。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挪步走出去时,余下的雕塑早已重新组合,它们又围成了一个圈,将他圈在其中。
金戈又是一剑!
强大的剑气再一次将眼前的防线攻破。
这回金戈的反应变快了,他已经跨开了两步远。可是也仅仅只有两步。还未到大门口,那些余下的雕塑又一次重新组合在一起,密密地将他围成了一个圈。
远处,那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金戈,我劝你还是别费力了,你的速度快不过这些鸾鸟的!而且当它们变得只剩下三只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金戈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困住我对你们鸾凤山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乖乖地下到悬冰池去吧!”暗处,她发出凌厉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