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二人早早离开了蓟城,向着雍关的方向而去。
在离开蓟城西城门时,月明貌似不经意的看了城门边上停立的一辆马车,轻轻的在心里长叹了一声,而这一切,瑶铃却毫无知觉。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一脸忧伤的蓟如锦。他悄悄的挑起车帘的一角,看了晨曦中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梦魂牵绕的女子打马经过的模样。听了她轻喝的声音,心底只有痛的感觉。“倘若我先遇着你会怎样呢?”在心里他问了那个女子。
瑶铃与月明经过雍关时,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就再次踏上回归帝京的路途。自始至终秦远都没有敢透露出一丝有关秦敏来到军营的讯息。
这一次马背上的瑶铃归心似箭,没有了任何的心情去看路边的风景。一旁的月明紧紧跟随。
“小姐。”燕儿轻轻递给哭泣的秦敏一个锦帕,满脸的忧伤。
马车已经离帝京不远了。
这一路行来,秦敏几次想接近风照,都被他无声的躲开。她甚至连他的马车都上不去。那个可恨的车夫,总是将她挡在车下。
这样的举动引起后面车上风河的耻笑。
风河很是沮丧,一路上胆战心惊,不知道回到帝京会有什么在等着他,想起皇城南门那平坦宽阔的广场他的心就嗖嗖的冒寒气。
他曾经试着想要从押送了他的那两名鹰卫嘴里探听一些消息,可是那两个面带眼罩的家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却也不敢过于拉拢他们。
至于秦敏,他早已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样的女子日后就是给他提鞋他也不要。
对于秦敏他还有一层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恨意,不是恨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而是恨她纠缠了长月宁。
当听到舅父伍博说起长月宁前往枯渡口是为了躲避秦敏的纠缠时,风河就知道,她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粮食的丢失。
如若长月宁在,就算那些蓟国人胁迫了他,也不能将粮食夺走,对于这一认识,风河是坚信不疑。
而如今对于前面马车上那冷脸的没有表情的延龙宁郡王。他只有害怕。怕他那一双寒冷如冰窖的眼睛会杀了他。
只是在他内心深处,他隐约的有些疑惑,那日在秦敏的营帐里。他原本是要杀了他的,对此他确信不疑。
当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杀气,冰封了他的心。
可是就在最后,他却放了他。而且在那一刹那,他看到一丝温软心痛飞快的掠过他的眼眸。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依旧被他看在眼里。
那样的眼神他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很久了有些想不起来。
一路行来,他不敢见他。总是躲了他。想着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那个冰冻似的长月宁手里,心里就是一阵气馁。
看到秦敏厚了脸皮一而再的想要接近了长月宁,他除了嘲笑还有鄙视。另外的就更加思念那个在遥远京城的始终都静静默默的叫云儿的宫女。每每想到她,心里就是一阵悸动与温暖。
而在帝京城内的长若璃也依旧过着她静如胡泊的生活。时不时的风青会来到青璃宫内静静的听她弹了琴,或者看她给风巧绣了嫁衣,现在她对他不再如以往那般冰冷没有温度。时而也会陪他品了茶,说了闲话,这让风青好似看到一些希望。只是他并不知道,每次在他离开后看了他的那双明眸里总是含着一丝不忍。
风泽住在珃王府的偏院,代替风照管理了珃王府的事宜,还有承担起了太子府应该做的事情。他原本就是一个安静的人,住在清净的珃王府,倒比在宫里自在了多,还有就是他会定时携了吴玓去城隍庙里救助了那些乞讨的人们。
只是吴妈在某一天清晨消失的无影无踪,风泽派人寻找过,可是没有一点音讯。
而这一天的傍晚,太阳快要落下时,在帝京偏南街最末的那一户民宅里,那个美丽的少妇最后打扫了庭院里的落叶片片。
不多久,门外传来了五下拍门声,不大不小,不急不缓。少妇放下手中的扫帚轻轻将门打开,那个灰袍的身材魁梧的带了斗笠的男子无声的踏进了门里。将手里的宝剑递与少妇,拿过扫帚干脆利落的扫了起来。
少妇进了偏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盘冒着热气的吃食向着正屋走去。
男子扫完院子,洗了手,进了正屋坐到桌边,大口的吃了起来。屋内的灯架上已点燃了火烛摇曳的发出朦胧的光芒,静谧而又温暖。
男子吃了两口,看了对面的少妇,看到她卷卷翘翘的眼睫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有着淡淡浅浅的忧,心里微疼了一下。
“今日里传回消息,漠龙内乱已经平复,漠龙老国王已经归天了,漠龙新国王登基,并且已经派出使臣来大龙正式提起联姻了。”他低低的对对面的少妇说着。
少妇的眼里升腾起一丝喜悦,“这样说,瑶儿已经帮助漠龙太子成功了是吗?”
男子点点头,“是的,传回来的消息说她与明太子早已启程前往雍关了,只是....”男人犹豫了一下,对面的少妇立时眼里就有了紧张,“有什么不好吗?”
“倒也没有,只是皇上已经命宁郡王随了大皇子一同回归帝京了,怕是瑶儿到了雍关也见不着他了。”他轻轻说道。
“哦,”少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紧张的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那到无事,总归都会回到帝京得。”轻柔的语气里有着江丽特有的委婉。
“我只是怕她在漠龙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