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是星期日。
林彤休息。
她忙了一整天,终于把自己的厚棉衣和棉裤都做了出来。
又把前几天中午去供销社扯的布,给自己和孩子做了身新衣服。
母子二人做的都是藏蓝色的外套和裤子。
之前她还给大叔和大婶也买了布。
大婶嗔道:“我们多大岁数了,有几件穿的就行了,这布你拿回去自己做了,年纪轻轻的又去当了老师,得打扮的好一点才行。”
林彤摆摆手,“我衣服够穿了,再说眼瞅着冬天了,做再多也得套棉袄,鼓鼓囊囊的穿什么都不好看。我不要!”
除了蓝、灰、黑,那些大红花之类的她也穿不出去啊!
大婶出主意,“要不,收点羊皮,给你们娘俩个做件羊皮袄?那个穿着暖和。我和你大叔冬天都穿。”
林彤一听忙摇头道:“看看再说吧!现在先不用。”
大婶趁着天好把羊皮袄羊皮靴找出来晾晒,衣服上有股味道,林彤可不想身上带着这股味去上班。
要是能把味道处理干净就好了,像她前世满大街穿的皮毛一体似的,那多漂亮啊!
说到羊皮,她想起刚来那天,徐振华打的狼,还说要给二人做狼皮靴子,眼看冬天就要来了,这靴子到底在哪儿啊?
她心里暗暗腹诽。
九月一号那天,林彤给徐念背上她特意包,这个市面上可没有卖的,林彤是特意去管嘎鲁大哥要的。
牵着儿子的小手,大手拉小手的去了学校。
学校离家不太远,走路要二十多分钟。
其实大叔家离二小更近一些。
徐念很是兴奋,他就要成为小学生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嘴里没完没了的嘀咕着。
到了学校,罗巧真就把徐念领走了,这孩子熟熟她,也不打怵,一边走一边高兴的回头和妈妈说“再见!”
林彤和他摆摆手,去了自己的班级。
班级里学生不多,三十二个人。
大的今年十四岁了。
小的才十一岁。
林彤先是做了自我介绍,又拿起名册点名,对照着和学生们认识了一下。
县里一小和镇上不一样,这里学生的父母基本上都是工人或干部,基本上没有军人子女和农民牧民的子女。
第一节课,林彤也没讲新课,先出了几道不同年级的题让学生们做,她要了解一下孩子们的基础怎么样?
坐在办公室批着卷子,林彤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孩子中,只有十几个基础还算扎实,如果现在就考试,最起码有十几个考不上初中。
林彤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教学计划。
只能一边学新课程一边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
这年代的老师没有那么大的升学评比的压力,也没有来自学生家长的动不动语言肢体上的威胁。
但老师还是很负责很认真。
每天都会批改作业到深夜。
每张卷子都要自己出题,然后刻版印刷,林彤经常弄的一手油墨回家。
她现在每天上学放学会顺路带着孩子,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再去上班。
除了教课,印卷子,批改作业,还要抽空写小说。
幸好徐念的学习不用她管,这孩子之前就把一二年级的都学会了,又是在罗巧真的班级,有她照应着,林彤省了不少心。
林彤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充实的。
如果不是身边时刻有个叫徐念的孩子不停的“妈妈妈妈”的叫着,她都几乎要忘了,她是已婚的军人的妻子。
哪有动不动就半年没见的夫妻啊?
闲下来的时候,她心里也很是抱怨。
她班级的同学们都喜欢这位年轻的老师,她不仅教他们学习,还会给他们好听的故事,带领他们做游戏。
林彤以她的方式让学生们喜欢上了自己。
张冬梅坐在讲台后面看着学生们写作业,听着隔壁班级又开始闹腾,嘴角一撇,嘀嘀咕咕的说:“哪有这样的老师啊?光知道领着孩子们玩,一个个考不上初中就该傻眼了。”
下班领着徐念回家,林彤不解的问:“大婶,你和大叔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大婶已经把晚饭做好,就等着二人回来吃饭了,她乐呵呵的道:“有喜事,早点回来做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林彤笑着问道:“是什么好事啊?大叔和大婶的结婚纪念日到了?”
“什么结婚纪念日,那日子有什么可纪念的?”大婶撇了撇嘴,爽快的道:“你大叔不是全国劳动模范嘛,被邀请去首都参加国庆节庆典,我也沾光跟你大叔一起去。”
这年代所有老百姓对首都对天安门都很向往。
林彤也为他们高兴,“那可真是值得祝贺的事!大叔大婶,明天把大哥和姐姐他们都招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她说着跑进屋,拿出之前给二人买的布料,大婶当时不收硬塞还给她了。
“什么时候走,大叔大婶,咱们得赶紧做件新衣服。”她突然一拍巴掌,“哎呀,大叔是不是得穿你们蒙古袍啊!”
大婶笑的很开心,她看的出来,林彤是真为她们高兴。
她拉住林彤,“看你,忙乎什么啊,这才九月初,还有半个月呢!”
林彤不好意思的道:“我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日子了。”
徐念好奇的问:“妈妈,首都好吗?你也领我去首都玩不好?”
林彤摸了摸他的小脸,高兴的道:“当然可以了,过几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