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琰终究被她劝回了京,赶在上元节之前。
她这里才刚松了口气,不妨吴管家冲了进来,脸上的神情很是慌张。
“出什么事了?吴管家?”青苹抬头问道,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家只怕是出事了。
果然,吴管家哭丧着脸道:“出大事儿了郡主!原来夫人的小产是大小姐一手策划的,老爷大怒,要把大小姐打死,现在一干人都在园里僵着呢!”
青苹心里一惊,猛然站起身来,急速往张家而去。
这个新年,注定是过不安生的。
等她到的时候,园子里的气氛仍然紧张。
小秦氏躺倒在软榻上,哭得泣不成声。
张富贵满面怒容,恨恨地瞪着站在不远处的张诗绮。
江氏面色淡然,难得地看不出喜怒。她身边的张皓陵却是急气败坏地看着张诗绮,眸子里的怒意显而意见。
何氏耿氏郑氏在边上看着,也不吱声。
黄氏掩着嘴,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喜悦。
而张雨绮张梦绮早就吓坏了,缩在各自母亲的怀里,偶尔会悄悄露出头来偷眼打量对面的张诗绮。
一干下人站在张富贵身边,半句言语也无。
料峭的寒风吹拂在众人的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让人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张诗绮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离众人三丈远的地方,手里抱着亡母的灵牌,满脸泪痕,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却是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现场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青苹的到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张诗绮也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在来的路上,吴管家已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大概。青苹听了更是疑虑重重,她实在想不出来。张诗绮有什么理由去害小秦氏肚里的孩子。
算起来,小秦氏跟她的母亲是亲生姐妹,那也就是她的亲姨妈,现在既是嫁给了她爹,也成了她名义上的母亲,这样亲上加亲的关系。而她又是府里的嫡长女。即便小秦氏肚里的是个男孩,也根本影响不了她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总是要有动机的。她当初刺杀青苹,那是因为嫉妒,嫉妨让她昏了头脑。所以才干下了那样的蠢事?可是眼下她的做法,动机何在?
张富贵似乎也不甚明白,所以他当着大家伙的面,咬牙质问她道:“我待你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残害兄弟的事来?”
张诗绮闻言,狠咬了唇,以更加恨意地目光看向他。
张富贵气得浑然发抖,声音也欲加冷厉,“我自问从没亏待过你。疼你更胜过府里的其他孩子,即便你犯了那样的大错,也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替你向青苹求情。可是,你却亲手杀死了我的儿子,你的亲弟弟?你何其狠毒?你简直,简直qín_shòu不如!”
认识张富贵这么久,还从没见他这样失态愤怒过。这一次,张诗绮实在做得太过份了。青苹皱了皱眉。缓缓走到张富贵身边站定,清冷的眸子下意识地往对面的张诗绮看去。
与他的愤怒咆哮相比。张诗绮看起来很是冷静,嘴角撇着一丝似有实无的笑意。仿佛是嘲笑他的话语一般,冷哼了几声,才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来,“你为什么不问问,你新娶过门的小娇妻,都对她的亲姐姐做过些什么?”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她在这当口,居然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榻上的小秦氏。
小秦氏的孩子被她害了,她蔫能不恨她。如果张诗绮够聪明,就不会在此时此刻去招惹她,可是她就算再笨,也应该知道这会儿不该招惹她。难道这当中另有隐情?
心思动得快的,已是想到了这个层面上。
青苹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已不自觉地看向了软榻上的小秦氏。
小秦氏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从软榻上坐起,手指着张诗绮颤颤地道:“她是我姐姐,我敬她爱她还来不及,能做什么?张诗绮,你好狠的心,你害了我的孩儿还不够,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实在太狠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富贵哭诉,“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个死丫头,她杀了我们的孩儿,我们的孩儿啊!”
张富贵被她这一哭,只觉心口如撕裂般的疼痛,那尖锐的痛苦刺得他喘不气过来,猛烈咳了好几声才止住,脸色已涨成了猪肝色,他再一次厉声喝道:“死丫头,你自己做了坏事还如此嚣张,我今天要是不杀了我,我就对不起张家的列祖列宗——来人!将这丫头绑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边上站着的小厮立马冲上前去,将张诗绮反手扭到背后,绳子往她身上一套,立马绑了个结实。
张诗绮不闪不避,甚至没有挣扎,手里的灵牌“咚”地一声落到地上,流着泪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哇!张富贵,你真够种!害死我的母亲和哥哥还不够,如今又要亲手杀了我!张富贵,你的确够种!秦惠,你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小秦氏被她骂得面色更加惨白,嘴里连连吐出好几个“你”字,后面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富贵气得眉毛都在抖,忍不住走过去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然后下令道:“把她嘴堵上!拖下去好生看着!”
很快,小厮拿破布堵了她的嘴,拖着五花大绑的她下去了。
可是,她之前那些话语,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