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的确,在她这个年龄的古代人,多半已经嫁人了。就算还没出嫁的姑娘,也肯定早已定了亲。她确实是个另类,一来洪氏是继母,对她并不真正的疼爱;二来钱氏虽是真心为她打算来着,可是去年的风波闹得实在太大了,再加上她特殊的身分,又与好几个男子牵涉不清,她哪里能够随便做主?
青苹自己不急,外人便不好说什么了。
张皓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唐突,脸微微地红了一红,末了半晌才岔开话题,“听说你又增加了不少项目,我这边也备了些银两,一并入了你的股吧。”
“你要入股?”青苹讶然地道。
张皓陵笑笑,环着手道:“当然。你的手腕那么高,我自然要跟着你混的。”
青苹忍不住强调道:“可是我这次的投资实在有些风险,难道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张家之所以有今天,也全都是你的功劳。就算是全部赔进去,大不了从头再来,我们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张皓陵说得很轻淡,满脸无所谓的表情,随即又补充了一句,“等过了上元节我就给你送去。”
青苹还想说点什么,抬头却见小秦氏挺着肚子迎面而来。
“青苹——”明明是差不少几岁的年纪,却生生矮了她一辈。而她似乎也真当青苹是晚辈来着,叫得亲切又热情。
青苹面上微不可微地露出一点窘色,转瞬恢复如常,迎上前去笑道:“夫人好。恭喜夫人喜得麟儿!”
“你这话说得可太早了,还不晓得是男是女呢。老爷倒是想要个儿子,可惜也要我肚皮争气才行!”小秦氏一边说一边往张皓陵看了一眼,“你看陵儿,多能干的孩子啊!二妹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喽!”
她这话才刚说完]青苹听得身后猛然传来江氏的声音,“姐姐何必自谦呢。妹妹的孩子不就是姐姐你的孩子么?陵儿始终都要尊你一声‘母亲’的,还望姐姐以后得了亲生的儿子,可也不要忘了陵儿才行!”
两人在那互相吹捧试探。
青苹可没心情陪她俩磨叽,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张皓陵后脚就跟了上来。二人便一块儿往张富贵的书房走去。
张富贵此时正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也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连两人走到跟前也没发觉。
青苹不由轻叫了一声。
张富贵才忽地回过神来,看着他俩笑道:“丫头,今儿个就在家里住一宿可好?”
张皓陵听了,随即面露喜色。侧头去看青苹的表情。
青苹却是摇头。实话说,张家并不是她喜欢的人家,这一屋子的女人各怀鬼胎,她才没那个心思陪她们瞎闹哩,也唯有张氏父子对她还有几分情意。
为着这几分情意,她也不能全然不领情,便又笑着说道:“住一宿就不必了,不过侄女也不会客气的。伯父可得准备好点的晚饭,我是打算蹭了晚饭再走的,也还想陪你老人家喝几杯呢?只望伯父别笑话我是个女酒鬼就好了!”
张富贵也知道她心里所虑。见她愿意留下来晚饭,便也不再勉强她住下,哈哈笑过之后,遂吩咐张皓陵道:“你去灶房交待一下,晚上把那头狍子弄了,争取多做几样味儿来。丫头难得来一趟呢!”
狍子?那不是野生动物吗?而且是受保护的野生动物。那她是吃还是不吃呢?好象这年头吃点野味也没什么的吧?即便她今天不吃,也阻止不了张家自己人食用……嗯。青苹到底说服了自己,没有阻止张皓陵的脚步。
接着她便留下来陪着张富贵下棋。她的棋艺不精。屡战屡败。交待完灶房里的刘妈过后,张皓陵又转回了书房,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悄悄指点起她来。
青苹按照他的套路去走,果然输得不那么惨了。
张富贵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没多久又将张皓陵支了出去,然后貌似无意地说道:“丫头,你也不小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
青苹“嗯”了一声,装作冥思苦想棋子,并不接他的下言。
张富贵却又说道:“那个姓萧的小子,来头太大,何况还有了嫡妻,你这样跟他不明不白地混在一起,终究不是个事儿啊。他是男子,又不吃亏,吃亏的还是你。上一回你挨的那剑,虽是咱家大丫头的错,但若不是那一位在背后煽风点火,诗绮也不敢做下那等蠢事!”
青苹到底没有忍住,接了他的话道:“伯父,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也并不想追究这个。至于我的婚事,我自己会好生考虑的,伯父也不要担心。”
“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你今年都十六了,若是再拖上个两年,只怕就成了大姑娘了,不好说亲啊。”张富贵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家陵儿也不错,虽是身世差了点儿,但他对你是真心,而你对他也不是全无感情的。丫头,你要是愿意嫁过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富贵忍不住旧事重提。
青苹就知道他会说起这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才道:“我早就说过了,我跟皓陵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这份情意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反倒是伯父你这边,如果夫人的孩子生下来,又凑巧是位公子,您打算拿皓陵怎么办?”
张富贵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不由愣了一下。
“按理说,夫人生下的孩子才是嫡子,家业应该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