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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人的文化典籍里,爪哇岛是个遥远缥缈之地,比如要说记性差,就说“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印尼的最主要的城市雅加达、万隆、三宝垄、泗水、日惹等都在这个岛上,郑和七次远洋航海,每次都到访印尼群岛,足迹遍及爪哇、苏门答腊、加里曼丹等地,给当地人留下了友好的印象,其中三宝垄市还是纪念郑和的“三保大人”得名,所以爪哇当地人对中**队的到来,没有多大的恐惧感。倒是朱象帝那些革命党,人心浮动,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加上当地华侨和土著把这场大祸归咎于革命党,中荷战争之后,他们已经在爪哇呆不下去了。
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朱象帝和陈美其、宋仁教等十来个复民同盟会的骨干商量去留。朱象帝穿着卡其布衣服,脸上毫无表情,他口若悬河讲了一个多小时,没用稿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面对面呼吁大家继续支持他,到北美等地继续革命。他的话很煽情,但是很多人已经不太愿意听了,时不时打断他的话。陈美其从腰间掏出黑壳毛瑟枪,“啪”地摔在桌子上,大声吼道:“我是跟定了总理,继续革命的。谁反对总理,问我这把枪答不答应!”
现在担任总务干事的宋仁教这时站了起来,说:“最近陶章成的死,让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那些以暴力开始的革命,最终得到的,也只会是暴力。我听说国内已经开始在搞宪政改革了,我们现在革命,还革谁的命呢?说实话,这次要不是中**队及时出手,在印尼的华侨不知道有多少会冤死。那样。我们就成为民族的罪人了!”
宋仁教的话引起了在座的人感同身受,他们也议论纷纷。朱象帝黑着脸,哼了一声,说:“那你的意思呢?”
宋仁教说。“我在日本的时候,还专门研究过宪法,我意已决,已经准备回国了。也许回国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大总统已经下令赦免革命党人。”
陈美其也站了起来,朝宋仁教喊:“你说什么?你要回国和宋骁飞那个独裁者合作?”
这时,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他眉清目秀,说起话来一股粤腔,他就是广东海丰人陈炯明,此时二十六岁。他和章炳麟是好友。早在朱象帝要求画押并宣誓效忠他个人时,陈炯明就未参加,一肚子意见。他有着良好的人品,不爱财,不好色。和陈美其这类爱赌爱嫖的人不是一路人,和宋仁教倒是趣味相投。
陈炯明也勇敢站起来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同意宋老弟的话。也许我们以前错了,用鲜血换来的共和,只会偏离共和。因为暴力得到的东西,也会终结于暴力!我已经联系了王士珍,准备回家乡海丰效力了,已经获得中国政府的同意。”
原来。王士珍发电报给宋骁飞请示,说陈炯明想回家乡海丰。宋骁飞知道历史上真实的陈炯明是一个人才,他是中华民国时期广东军政领袖,毕生坚持联省自治的政治主张,致力于以和平协商的方式统一中国,与那些想要中央集权、不惜以武力征战谋求统一中国的政客不合。最终分道扬镳、反目成仇,被污蔑为背叛革命的大军阀。
宋骁飞知道,在历史上,陈炯明在广东深得人心,他出身底层。却以秀才擅于军事,知道武力争来斗去,士兵当炮灰,遭难的是下层贫苦老百姓,主政广东后,实施推行他的“模范起信,联省自治”政治主张,即他希望自己的模范起信,联省自治政治主张得到西南各省的支持,从而在全国得到推广,来促成全国共和,要是全**阀都这么做,中国就跟美国差不多了。可惜全国只有一个陈炯明,虽然他的政治措施得到全国报纸,甚至海外媒体的赞扬,但没有人在行动上支持他。即便这样,他还裁减粤军,减少开支。陈炯明深知军人干政是当时社会的疾痼,严禁军队干涉司法,在全省设省县乡分设sān_jí地方法院,下大力禁烟禁赌,在广东东校场公开销毁十四万两,价值四十万元的鸦片烟,支持民间企业的发展,兴建免费公立学校,实行义务教育,并提高女子的入学比例,他在岭南建立公、私立学校,为全国之最,还大力革除陋俗,禁绝大烟与赌博。所以宋骁飞回电报给王士珍,“可以让陈炯明回海丰当个县长”。
朱象帝听说陈炯明也要走,没有说话。当天的闭门会议不欢而散。朱象帝还是决定到北美洲继续革命,王士珍的军队登陆爪哇岛那天,他就混在一艘运送槟榔的货船里,去了北美,跟着他流亡北美的,只有陈美其,蒋正中等七八个人。
宋仁教没能回到中国。他在码头被人暗杀,子弹从后背射入体内,射中其右肋,斜入腹部,凶手开枪后逃逸。宋教仁疼痛难忍,趴倒在地,用手把前来送行的于右任的头拉到胸口,喘息地说:“吾痛甚,殆将不起……”
当时前来送行的黄克强、于右任等人将宋仁教送到玛利亚医院急救,在医院中,宋仁教挣扎着爬起来,对黄克强说:“我本寒家,老母尚在,如我死后,请克强与公及诸故人为我照料。”他授意黄克强代拟电报给宋骁飞,讲述自己的中弹经过和革命生涯,最后希望宋骁飞能够竭力保障民权,自己则虽死犹生。
宋骁飞得知消息后,让王士珍查办杀害宋仁教的凶手,并厚葬,还拨给宋仁教的老母每月二十银元。
朱象帝等人诬陷宋仁教是大总统派人杀的,号召继续革命。陈炯明和章炳麟在归国的船上,两人谈及此事,陈炯明问章炳麟怎么看。
章炳麟大笑说:“暗杀宋仁教,如果不是陈美其这疯子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