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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骁飞再次见到李鸿章时,李鸿章躺在病榻上,旁边立了两名胡子花白的老御医吕用宾、周景涛,正在给他把脉。刘铭传、盛宣怀、伍廷芳、张佩纶、刘树棠等淮军高级将领和督抚都在,李经方和李经述都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李鸿章见了宋骁飞,挣扎着坐起,满面红光,有回光返照之像。
宋骁飞问吕用宾,“总统的脉象怎么样?”
吕用宾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总统之脉左尺脉弱,右关脉弦,肾水不足,脾土失调,总的来看,情况很不乐观,吾等无能为力。”
宋骁飞劝李鸿章:“恩师,要不您还是去看一下西医吧,中国内科跟西医医术相悬甚大,或可一试。”
李鸿章与晚清其他官员不同,很早就摈弃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动的保守观念,接受了西医,早在光绪五年,也就是1879年,李鸿章的姨太太莫氏患病,传统中医无法医治,改请英国伦敦会传教医生马根济和卫理公会驻北京的加拿大女医师郝尔德治疗,得以痊愈。但此时李鸿章挣扎着坐起,罢手对宋骁飞道:“七十而从心所欲,老夫现在已七十有二,不想再受西药和手术之痛。你坐到床头,我有话要对你讲。”
宋骁飞坐到了病榻上,李鸿章叫李经述也上前来,将儿子的手搭在宋骁飞的手上。道:“老夫这一生,平长毛。剿捻贼,办洋务,兴水师,建共和,已经没有遗憾。杀了不少人,也办了不少错事,尤其是最后尝试君主立宪,闹得国家差点分裂,百姓生灵涂炭,好在有你这学生力挽狂澜。”
宋骁飞安慰李鸿章说:“开辟共和,君主立宪,都是中国三千年未有之道路。难免会走错路,走弯路,恩师不必在意。”
李鸿章对宋骁飞说:“老夫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唯一还有这孝子仲彭放心不下, 他虽然年纪比你小不了几岁,但生性木讷,是个老实人,不善与人交道。将来老夫死后,恐怕难以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立足,老夫将他托付给你了。他不是从政的料。但他是我李鸿章的亲生儿子,以后难免会扯上政治,你要保他和李家平平安安。”
宋骁飞一看李鸿章这大有临终托孤之意,道:“恩师放心,你就是让仲彭老弟当总统,学生也会尽力辅助。”
李鸿章摇摇头。说:“总统不比皇帝,可以父死子继。况且老夫一生纵横官场,知道官场的险恶,仲彭不是从政的料。关于下一任总统的人选,我提名了你,副总统张之洞和刘坤一,到时候让国会议员们去投票吧。你战功赫赫,又年轻力壮,我相信为了中国的未来,议员们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宋骁飞点点头,道:“只要有恩师支持,学生相信我们能把中国的共和事业继承下去。”
李鸿章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我这个老和尚,算是把钟撞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年轻一辈的了。”
刘铭传、盛宣怀、伍廷芳、张佩纶、刘树棠等人见李鸿章如此表态,纷纷表示会支持宋骁飞当中华第一共和国的总统。李鸿章道:“我中华五千年不绝,经历过汉唐盛世,闭关锁国才导致今日国力不强,希望你能担当起民族复兴的大任。”
宋骁飞道:“恩师,学生有一个想法,早就想跟您交流,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李鸿章道:“你说。”
宋骁飞道:“纵观世界大潮,泰西各国政党政治已经是大势所趋。我们淮军集团虽然遍布天下,但终究是一个地方组织,组织并不严密,凝聚力不强。所以,学生想在全国成立复兴党,肩负起您刚才所说的民族复兴的重任。”
李鸿章感慨道:“少年可畏!老夫以前曾有这个想法,但一直没有去做这件事,你放手去做吧。不过,你准备将来采取何种政体?”
宋骁飞道:“君主立宪现在已经被复民党所污名化,只有共和深入人心,所以学生还是会走共和之路。民主自由虽是世界之大潮流,极易蛊惑人心,但贸然全盘西化,中国必然水土不服,学生准备走一条特色的共和之路,譬如可以叫人民民主共和,其他各党派,除了已经被取缔的复民党,将在我复兴党的领导下,先搞民生,再搞民主,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一起奋斗。”
李鸿章点点头,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对宋骁飞说了最后的一句话,“把北洋水师和淮军交给你,我放心!”
说完这句话,这位被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视其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与德意志帝国的铁血宰相俾斯麦、美国第一位从西点军校毕业的总统格兰特并称为“十九世纪世界三大伟人”的中华第一共和国总统,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终年七十二岁!
从北京的总统府到世界各国大使馆,无不一片哀恸。英国、美国、巴西等国的大使馆,都降半旗为这位中国的伟人致敬默哀。
李鸿章留给继任者宋骁飞的,并不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此时的中国,经过了三十多年的洋务运动,此时中国每年的财政收入达到九千万两白银,而且已经具备相当的工业基础和科技力量,尤其是军工业,尽管至今很多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承认,以金陵制造局和江南制造局为例:
1884年,金陵制造局第一次制造出可移动的车轮式37口径的后膛炮,制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