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十常侍觉得很委屈
〝望诸位常侍大人,可否看在先父的薄面上,给阿瞒留一席之地吧!〞
年近七十,满头白发的曹嵩拖着风烛残年之躯,为了家族的复兴,为了儿子的未来,不得不掇臀捧屁的道。
本来以曹嵩的年龄,年底就可以光荣退休,在家混吃等死,可曹嵩心中不甘,干了一辈子才位列九卿,若放在前汉(西汉)位列九卿也算是光宗耀祖,可在这个三公满地走,九卿不如狗的后汉(东汉),一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三公九卿,他这个大司农还真算不上个什么,于是他一掷千金,买下三公之首太尉一职,为的就是这个三公虚名,若日后曹操也能位列三公,对外也好宣称两世三公了。
〝巨高兄,你这么说杂家可就不高兴了。〞张让假装不悦的道:〝杂家自幼进宫,承蒙曹常侍大人照顾与提拔,杂家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曹常侍大人在杂家心中就如父亲一般,而巨高兄就如杂家兄长一般。巨高兄如此见外,让杂家日后如何面见九泉之下的曹常侍大人。〞说罢抬起衣袖,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望着惺惺作态的张让,曹嵩心中呕吐不止,表面依旧阿臾奉承的道:〝常侍大人本非凡夫俗子,先父也只是适逢其会,当不得诸位常侍大人厚爱!〞
〝哈哈哈!〞
十常侍眉开眼笑,显然对曹嵩的回复十分满意,热情的欢迎曹嵩进入府邸,客气两句后问道:〝杂家听闻曹常侍大人生前库存的钱粮可供子孙十余世享用,杂家等人也算曹常侍大人半个子嗣,为何曹常侍大人离世后,我等竟然无半子可得,难道仅仅是巨高兄是养子,而杂家等人是义子不成?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曹嵩双目一阵抽搐,心中怒火滔天,曹嵩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城府极深,料是他喜怒不见于色,脸色依旧极为阴沉,可见他此时有多么愤怒,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我虽是曹腾养子,但好歹也是曹氏宗族子弟,而你们这些老杂毛算个毛,居然有脸要和我分家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张让冷笑一声也不急,慢悠悠地品着茶,众人屏声敛息,幸灾乐祸的看着曹嵩,看他如何选择,曹嵩急促的喘息着,脸色阴晴不定,红黄蓝绿青蓝紫一一变化,与这些老杂毛平分家产,这不仅仅是要割他的肉,放他的血这么简单了,这是要他的命,要他老曹家的命啊!
久不见曹嵩回复,张让心中一阵恼火,横眉怒斥道:〝不给,那好!送客。〞品了一口茶,阴阳怪气的道:〝只要杂家等人还活着,你们姓曹的就别想进入朝堂。既然不给,杂家不会自取么?〞
刚准备回袖而去的曹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急忙转身趴倒在地,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乖嘴蜜舌的道:〝常侍大人误会了,嵩只是在思考如何瓜分才对诸位有利!〞
张让开怀大笑,伸手抚摸着曹嵩的后脑勺,赞扬道:〝孺子可教也,不枉杂家一片苦心。〞
曹嵩心中一苦,既然已经到了由此地步,只能一路走到黑,顺势道:〝嵩多谢常侍大人厚爱,常侍大人如不嫌嵩愚昧无知,嵩愿尊常侍大人为父,也好在常侍大人膝下尽孝!〞
〝哈哈哈!哈哈哈!〞
张让提着公鸭般的嗓子哈哈大笑,其音就如小刀划玻璃一般,既刺耳又揪心,让人浑身不舒服。
曹嵩突然想到了怂恿自己来的袁逢,若不是他的提示,自己怎么会屁颠颠跑来羞辱,居然还拜了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宦官做了义父,真是耻辱,奇耻大辱,自己一生居然两次做了宦官的儿子。
抱着自己受辱,你也别想着好过的想法,曹嵩掇臀捧屁的道:〝义父大人!袁家对西园八校尉甚是垂涎。〞
张让嗤之以鼻的道:〝就凭他姓袁的,也拿得动刀剑,还是老实的回去读他的孟氏《易》学吧!一个手无缚鸡之类的文人也来瞎闹!〞
汝南袁氏能成为政台的不倒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来不掺合宦官与外戚之争,不管是第一次党锢,还是第二次党锢,都超脱于外没有受到一点打击,朝堂之上充当背景墙一样的存在,能不说话就一言不发,一开口就与你讲《易》学,上次黄巾之乱时,袁逢居然异想天开,发下大宏愿:念《易》学平定黄巾。
鉴于袁氏的碌碌无为,十常侍还是对袁氏很有好感的,不像曹操这个反骨仔,处处与他们作对。至于袁绍充当何进的幕僚,十常侍还真没放在眼里。
〝义父大人。〞曹嵩不甘心的道:〝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徒故吏遍天下,钱粮腐烂可敌国。先父曾言:袁家钱粮可供百万大军十年消耗。难道义父……〞
〝此言当真?〞十常侍与蹇硕跳起身来,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促的道。
曹嵩双眸之中闪过一道阴狠,假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义……义父大人,若不信可问诸位同僚。〞
十常侍与蹇硕宛如饿狼入羊群,每个人手上抓住一位大臣,急切的道:〝巨高此言,可是当真。〞
众文武大臣吓得汗流浃背,点头哈腰的道:〝袁氏之富,民间三岁顽童尚且知晓,我等岂敢欺瞒义父大人。〞
〝好啊!〞十常侍推开众文武大臣,怒极而笑,道:〝杂家收点人事,世人皆指着杂家的脊梁骨骂,原来杂家是替人家背了黑锅呀!〞
鲍鸿爬起身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