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昼长夜短,不到酉时(下午五点),天色就暗下来来了。
新华书店内室,安逸睁大了一双熬的猩红的眼睛,瞪着着眼前低着头不说话的石山,低声吼道。
“石山,我的石师傅,你知不知道,现在书店门外面还有好几百个客人排队等着买书。
你现在告诉我说店里没货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你用你那个猪脑子想想,那些等了这么久的客人会同意吗!”
石山低着头,任由安逸对着自己发火,店里断货,掌柜的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出言顶撞。
一会,看安逸发泄的差不多了,石山这才开口解释。
“掌柜的,书店卖的实在是太快了,一本新书从印刷到装订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就算后院十几台机器同时开工,也供应不上店里的需求啊。”
安逸其实知道也,书店断货不是石山这些工人的问题,他刚才冲石山发火,也是因为心中烦躁。
谁能想到,马晋的一张传单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要不是安逸有些真才实学,早就控制不住局面了,但这一天下来,安逸觉得心力交瘁。
“现在还有多少本存货。”
安逸揉着额头问道,今天这一天的时间,他操的心比往常一年还多,脑袋涨的发疼。
“不算店里正在卖的,工坊里只有新印出来的二十几本新书。”石山如实禀报
“嘶!”
安逸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听到这么一个人来说,微乎其微的数字,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呼!”
安逸深吸了几口气,把混乱的心情平复下来,看着眼前等着自己拿主意的石山,苦笑一声。
“石师傅,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对不住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工人给我抓紧时人的事我来处理,不用你操心。”
“没事,掌柜的,要不要俺带些人上前边来,要是有人在店里闹事,俺就把他们赶出去。”
石山并没有把安逸冲他发火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有点担心客人闹事。
“胡说八道,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你这么做,以后谁还来这买书。”安逸急忙开口制止石山。
“那掌柜的,俺回后院了,俺怕俺不在那盯着,这群小子又偷懒!”
石山也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挠头憨憨一笑,就准备回去干活。
“去吧!”安逸挥手让其离开。
石山刚刚离开,在店里卖书的李兴就闯进内室。
“掌柜的,前面没货了…”
………
正当安逸为了书店断货发愁时,鼎香楼,马晋正乐呵呵的向客人们推销他的新书《隋唐演义》。
评书讲完,马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台上,正当台下客人感到疑惑时,马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
这本书与平常书籍大小无二,只是厚度上要比平常的书厚出一倍,黄皮线装,偏黄的封皮上画着一位手持双锏的武将,披坚带甲威风凛凛。
武将旁边写着四个大字,有坐的离台上的近的客人,眼尖看清了上面的字,不由得惊呼一声。
“这本书是隋唐演义!”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在座的客人可全都是隋唐演义的铁粉,为了听书,每天风雨无阻的来鼎香楼,刮风下雨,从不停歇。
现在看马晋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写有隋唐演义的书,不由得激动莫名。
“诸位,诸位,大家先安静下来听我说!”
马晋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把书拿出来,还没说话,就引起了客人们的轰动,赶紧大声开口安抚。
马晋说了这么长时间的书,在这些客人心里还是有些威望的,马晋一开口,没一会儿工夫,客人们就安静下来。
……
“诸位都是我鼎香楼的熟客了,天天为了听书,来的比我这个东家还勤快。”马晋微微吐槽道。
台下的客人莞尔一笑。
“想必大家都看到我手里的这本书了,没错,这本书就是我写的,里面的内容就是我说的评书隋唐演义。
分上中下三部,这本是上部,写到了秦琼反山东的那段,现在已经刊印成册,在北城的的梨花巷新华书店发售。”
马晋将手中的隋唐演义举起,向客人介绍道。
话没说完,台下的客人们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了,他们每天风雨不缀,雷打不动来这听书,足见他们对隋唐演义的喜爱。
可这个天杀的马晋,每天就只说两段评书,任凭他们怎么威逼利诱,他仍然我行我素,不理不睬,让他们对马晋恨的咬牙切齿,但也无计可施。
可现在隋唐演义刊印成书,那不就是以后可以在家,都随时随地的能看隋唐演义了,想到这,台下客人们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赶去那个什么新华书店买书。
尤其是像祝老九这些来的晚的客人,心里面一直都有个遗憾,他们都是半途进坑的,没有听过马晋前面说的书。
虽然马晋每次讲到有涉及到前面的情节时,都会照顾到他们,进行前文回顾,不影响他们往下面听书,但他们还是想知道前面的具体情节。
可马晋又不能为了他们再重新讲一遍,就算马晋乐意说,其他听过的老客人还不干呢。
现在马晋将隋唐演义刊印成册,让祝老九他们心花怒放,终于能看到前面的内容了。
有脾气急的客人,比如祝老九,急着赶去买书,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你们几位要去哪?”